「多半是吃不飽,得餓一輩子。
「我問過我的貓娘,這個屬于苦修了,沒幾個魔愿意干的。
「相比起來,魅魔和魅魔結合就屬于更好的搭配」
我猛地坐起身,立馬問。
「要是拒絕和他綁定呢?」
答主也回得很快。
「拒絕就拒絕唄,只要他愿意找下一個就好了,不影響的。」
我的心一點點放回了肚子里。
可周謹之的聲音,很虛弱。
到底是怎麼了。
我睜眼走神,房里一片漆黑,偶爾幾道車燈滑過天花板。
07
我取出周謹之送我的茶葉。
盒子是舊的,里面的茶還沒開封。
我換了禮盒裝好,又敲開了領導的門。
「李經理。」
我賠著笑,將茶葉推過去。
「這茶您嘗嘗,還能喝麼。」
李昌眼皮一抬,隨意捻起一把,扔進茶壺中。
忽然睜大了眼。
「小余,最近混得不錯?」
他坐起身,抿了口茶。
「哪里,跟著現在的領導混口飯吃而已。」
我頓了頓,「這次來,也是想問問您家這魅魔的事。」
他瞇眼飲,將剩下的茶葉收起,擺擺手,「問吧。」
「她們是從哪買來的?」
我在心里估算,聲音低下幾分,「這樣貌,不便宜吧?」
「也就那樣。南山拍賣場見到,就買來看看。」
李昌謙虛地點起煙,話匣子打開。
「他們是直接去魅魔老家挑貨調教的。你要是想買,還得等等。下個月八號,有新貨,適合你們小姑娘買回家的。這個數。」
拍賣場知道去魅魔領地的路?
我心神一震。
李昌見我感興趣,比出手指。
八。
八百萬,還是八千萬?
不重要,反正我都買不起。
我心不在焉,道了聲謝。
08
在家門口又遇見了那個漂亮的狐貍眼女孩子。
從周謹之家里出來。
我想起周謹之說過,她是他母族的親戚。
我疲憊地同她笑笑,就算打過招呼。
那女孩一嗤。
轉身要走,卻還是忍著冷臉回頭。
「你要搬走?」
她看著我手里的告示。
房屋急售。
我下意識遮住,又嘆了口氣。
為個認識不久的人賣房子去找,誰不笑我一句天選戀愛腦。
但要是他因為跟我賭氣跑出去遭了什麼事,我是真受不了。
上次打電話,那邊電流音很重,信號不好。
我問過知情人,都說肯定是在南山邊境。
一邊是魅魔的老家,一邊是拍賣場。
必須得過去看看。
我晃了晃告示。
「你知道周謹之去哪了嗎?」
她偏開眼,「不知道。」
我惱火,「他失蹤了,你們家里人不去找?」
女孩盯著我,語氣也帶了脾氣。
「他愿意做什麼選擇誰能攔得住?魅魔可不像你們人類重感情,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事!」
我氣笑了。
刷膠水,貼告示。
我立在門前默了兩秒,轉頭拉上行李箱。
「你去干什麼?」
那女孩又叫住我。
我頭也不回,「找人!」
「你……」
她憋了一會,大聲叫。
「我要清他的東西,你有什麼垃圾留在他房間,自己回來拿!」
我還是掉頭了。
再次踏進周謹之的家,恍如隔世。
布置依舊是原樣,只是落灰了。
女孩搬走了酒架上的名酒,又氣沖沖拉開酒柜門。
我一愣。
里面是牛奶。
「酒柜里放牛奶?真是毛病。」
她憤憤合上柜門。
我一言不發。
那些奶已經不新鮮了,所幸包裝密實,沒有氣味。
第一次給他送糕點時,在他家坐了會。
話題扯到了點心上。
我說和面專門用了我最喜歡的 farmhouse,抱怨又貴又難買。
好像自第二次起,招待我的飲料就變成了這個品牌的牛奶。
我背過身,急匆匆出門。
「我沒有什麼東西在他這。你收拾吧,我要走了。」
忽然想到什麼。
我擦擦眼睛,冷淡開口。
「你最好也小心點。是人的時候還算安全,要是被人發現你是魅魔,綁了賣掉都沒事。」
09
房子出手得急。
我上線了各個平臺。
本以為會被大刀砍價,還稍微提了價格做緩沖。
誰知沒過幾天,中介就聯系了我。
說有買主買了這棟樓好幾層準備打通,加價買了我的房子。
老實說這地段又不算好,建筑面積也沒多大。
沒有打通的價值。
但買主有錢,我也沒工夫多想。
三百多萬,找到周謹之以后,也足夠買個小房子住下。
我不覺得他的教授身份能給他什麼保障。
人是主體民族,魅魔的地位更像是附屬。
他能做教授,完全是因為旁人沒發現他的身份。
否則這個樣貌第一天就被打暈鎖起來當禁臠。
是教授?
那更好了,干的就是你清冷高知。
我攥著手機。
自那個電話后,我再也聯系不上他。
去哪里找呢?
飛機飛往南山機場。
我大腦空白地到了酒店,坐下休整。
拍賣場要八號才開放,我也進不去,只能在網上等公布拍品。
要是在上面看見了周謹之怎麼辦?
不敢想。
不知什麼時候撥通了電話。
熟悉的號碼長久發出嘟嘟聲,竟接通了。
我都沒反應過來。
「誰?」
對面的女人聲音很冷。
我牙關發顫。
「周謹之在哪?」
對面頓住,笑,「你是誰?要買他?」
我頭轟一聲炸了。
「……是。」
我耳邊嗡嗡作響,一字一頓,「我要買他,他在哪?」
「他很貴。」
「我有三百萬。」
「嗤。」她蔑聲,「不夠。他很貴。」
「我只有三百萬。」
我重復。
她依舊不松口,「這個價,恕我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