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恍惚,這些日子一直同哥嫂在一起,慕容安也整日黏著我,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蕭祁了,甚至都快忘了我也曾生了一個孩子。
但看著他現在的模樣,我有些許厭煩,抱起慕容安轉身就走。
蕭祁想上來抓我也被暗一擋了回去。
我越走越快只聽身后他的怒吼聲:「你這個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憑什麼攔著我找我母妃?我要告訴父皇砍了你的腦袋。母妃,母妃,您看看我啊,我是你的祁兒啊。」
我皺著眉一股無力感蔓延至四肢,都跑了這麼遠了怎麼還是能被他找見,真煩。
忽然眉尖一暖,慕容安伸出一只小手揉著我的眉心:
「姑姑,別皺眉,影響你的盛世美顏了。」
煩躁感瞬間一掃而空,慕容安才是我的孩子,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哥哥嫂嫂偷了我的孩兒。
12
看著眼前有些局促的蕭祁我實在疑惑,他為何會來到幽州,面對我還如此不安。
剛剛我回到府內不過一刻鐘,哥哥就將蕭祁也帶了來。
哥哥說,蕭祁到城外營地找到了他,嚇得他趕緊就給送了回來。
「母妃,您跟我回宮吧!我想您了,父皇也想你。」蕭祁紅著眼圈想伸手過來拉我,被我輕輕避開。
想我?
當年我因數月沒有見到他,特意去皇后宮中請他陪我回來用膳時,他是如何說的。
他當時仰著臉,對我面露不屑,鄙夷地說道:「天天就知道吃,能不能找點事情做?像皇額娘那樣端莊大氣一點不行嗎?我為什麼要是你的孩子,我要是皇額娘的孩子就好了。」
有一次他發了熱,皇后嫌麻煩將他丟回我宮內,我沒日沒夜照顧他五日,結果他醒來第一句話是問他的皇額娘呢,他想他的皇額娘了。
現在他竟說想我,還說皇上想我,皇上想的怕不是我,而是那個逆來順受的辰妃吧。
皇上對我的感情就像是兒童睡覺時摟著的玩偶,平時不需要,沒有卻總感缺失。
我自嘲一笑,像是看透他一般冷漠地開口說道:「我不想知道你為何而來,我也沒興趣,你的母后不是我,是皇后,一會兒我就讓哥哥備馬車送你離開。」
「我不走,要走母妃您跟我一起走,皇后才不是我母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喜歡我,她不要我了,母妃,您跟我回去吧,求您了。」
原來皇后懷孕了,怪不得,他會千里迢迢來尋我,失去了最大的仰仗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親娘。
皇后本就不是對他真心疼愛,真心疼愛他能放任他堂堂一皇子如此不懂規矩?
他說不想習武皇后就勸皇上說孩子還小不易習武,他不愿意上課皇后也依著她。
每每皇上檢查功課都會對他一次次失望,皇后樂在其中,而他卻認為皇后是真心待他,而對于悉心教導他的我,他卻厭煩至極。
「我不會走的,我也不是你的母妃,辰妃已死,就算你的母后不是皇后,那也只是死掉的辰妃。」
「沒有,您沒有死,父皇并沒有宣告您的死訊,他也在等你回去。」
怪不得一路我都未聽聞宮中報喪,可能他以為我只是賭氣,遲早是要回去的,說不定他已經做好我回去時訓斥我的準備。
我看蕭祁說不通也懶得與他繼續廢話,起身就準備往屋外走去。
他突然雙目赤紅地盯著我吼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那個孽種,皇后說你就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才會離宮,那孽種就是那個畜生的孩子對不對?」
「啪!」
我真的動了怒,這巴掌用了五成的力氣,他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蕭祁,你現在就給我滾,生出你這樣的孩子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我震驚于他如此想我,也氣憤他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口侮辱慕容安。
看我真的生氣,他被嚇得愣在了原地,畢竟我從未動手打過他,哪怕再嚴厲我也不會動手。
他突然發起瘋,大聲嚷嚷:「我要殺了那個孽種,我要殺了他,你竟然因為他打我,我要扒了他的皮。」
我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抬手劈在他的后頸,他終于安靜了。
我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命暗一將蕭祁綁了起來,直接扔上馬車。
蕭祁帶來的侍衛見他們的主子被綁便想動手。
我抽出腰間的軟劍削掉提刀向我沖過來的一名侍衛的腦袋,他的頭顱掉在地上滾了幾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人我見過,皇后的親信之一,看來她還是沒有放棄啊。
13
夜里,我輾轉反側,總有一股不安莫名涌上心頭,就在我又一次翻身時,屋外突然混亂了起來。
半晴半雨跑了進來說,鄰國來犯。
我迅速穿上衣服準備與哥哥一同前往戰場。
哥哥說我胡鬧,直到我一劍將石桌劈成兩半哥哥才神色復雜地同意我一同前往。
太后起初并不同意我習武,但我同她說,我是武將世家,如果我會不武,那就是打了已故父母的臉,對不起列祖列宗。
太后笑罵著點了我額頭一下說我竟能忽悠她,最終她拗不過我同意了我習武,但不能讓外人知曉,太后為我請了一位江湖上的師傅,我習武多年,知道的人也只有我身邊的半晴半雨與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