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紅,一個猛子扎進樹杈里,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于是乎頭就……拔!不!出!來!了!
靠!
人的腦袋真小,真容易卡主。
要是熊身,我早把樹撞倒了,還能扛著樹狂奔二里地。
可現在,我四肢用力,手腳并用,頭就是拔不出來。
我出聲求救。
可那頭,景潤的身影逐漸模糊。
周遭紅霧涌現,我眨巴下雙眼。
這味道……有點似曾相識啊。
我狠狠吸了一口,還沒找到熟悉的感覺,就昏了過去。
昏迷前我聽到幾個小兵的對話。
「咱們守了幾個月,這獸女和狐妖同吃同住,肯定是那妖狐的伴侶,把她抓了,換王后回來!」
「趁他沒發現,快走快走。」
我連同那顆果樹一起,被栽進了獸王宮。
仲南一臉不耐煩,手上涌動著紅色火焰。
那是獨屬于他的狐火。
他一見到我就擺譜,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你就是那妖狐的心上人?」
我腦殼夾在樹杈中間,看著曾經的飯搭子兼老板。
我一度以為仲南會是我的長期飯票,可他眼盲心黑。選了一只男狐貍精。
現在還為了自己的【王后】奔波,整只獸活脫脫一個小丑。
我忍不住直接嗤笑出聲。
仲南皺眉,扔了個狐火到我旁邊,平地瞬間成為大坑。
我的笑僵在臉上。
他又道。
「你就是那妖狐的心上人?」
我哆哆嗦嗦,唯唯諾諾:「不是!」
我搖頭。
仲南冷哼。
「還敢狡辯?」
「你穿的是狐尾織成的衣裙,還說跟那妖狐沒關系?」
我哪兒見過這麼兇的仲南,整個人傻住。
雖說從前他也不給我什麼好臉色,可一起共事那麼多年,還給他當牛做馬,他也不曾對我疾言厲色。
如今面對他的詰問。
我一臉諂媚。
「只要你肯放了我……」
「你說是的話,那就是……是是是吧?」
他大力掐住我的脖子。
「你們果然是一伙的。」
「說,你們把景潤藏哪兒了?」
「若讓本王發現你們對王后下毒手,休怪我下手無情。」
我被掐得吐舌頭,兩眼冒金星,嘴巴巴拉巴拉個不停。
「你是不是瞎,都說了景潤是雄性獸人,是男狐中的男狐,是雄性中的雄性,就是你口中的妖狐,怎麼就不信?」
仲南皺眉,隨即松了手。
我以為他想明白了。
沒想到仲南冷冷一笑。
「男狐修九尾世間罕見,怎麼可能。」
「定是那妖狐奪了王后的內丹,所以才修得九尾。」
「是他先傷我愛人,就莫要怪我。」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他利落架起烤爐。
笑得一臉陰狠。
「小丫頭,你既是那妖狐的伴侶,不如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是哪種珍禽異獸,滋味如何?」
「我他媽的是……」
8.
他捏了手訣封我的口。
「本王不喜歡聽幼獸的慘叫,把嘴閉上。」
盼德兩個字道半路被逼回去。
熊生不保!!
妖獸魚貫而入,推來十幾個燒烤架。
仲南拿起刀順著我的臉頰游移。
「你這小獸細皮嫩肉,定然化形不久,烤起來肯定香,一口爆汁……」
我嚇得一個哆嗦。
兇殘,暴力。
從前怎麼沒發現仲南這幅德行!
知獸知面不知心,我在心里咆哮。
那頭,兩個妖獸扛著十幾頭羊過來。
小羔羊開刀,處理。
下鍋,再上架子烤。
一氣呵成。
沒一會小羊羔被烤得滋滋冒油。
還撒上了孜然,花椒。
妖獸饞的直流口水。
仲南拿著羊腿啃了一口,就舉著羊腿在我面前晃悠。
「小丫頭,你聞聞這肉香不香。」
「是不是很餓,很想吃?」
「本王也明白冤有頭,債有主。」
「可那妖狐實力強勁,本王沒有把握殺了他替王后報仇。」
「倘若你配合本王誅殺妖狐,本王就把羊腿給你吃好不好?」
我心如止水,面色不改。
我吃素。
仲南不傻,哦了一句。
「原來是素食獸。」
十幾臺爐子被撤下去。
換上了鮮嫩的竹筍,剛洗好的胡蘿卜,還有紅潤飽滿的大蘋果,清爽大西瓜,窩窩頭,南瓜。
甜甜的氣息竄入鼻尖。
再次面對仲南的威逼利誘時,我直接點頭。
嗯嗯嗯嗯,配合配合,怎麼配合,如何配合,打配合?
我和仲南商量謀殺大計。
他雄赳赳氣昂昂,我昏昏欲睡,睡著了。
再醒來,就看到仲南在旁邊思考人生。
景潤守在我身側,言笑晏晏。
儼然一副和諧的模樣。
我:「……」
說好的刺殺,說好的你死我活呢?
什麼情況?
9.
旁邊守門的妖獸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噓……」
「大王剛剛經歷了人生的至暗時刻,盼盼你要謹言慎行,再慎行!」
啥?
我一頭霧水。
妖獸在旁邊上下比劃。
大概就是……
景潤直接以九尾狐的形態來到王宮,仲南以為他心中的【景潤】回來了,大喜。
然后身姿窈窕的九尾狐,當場蛻變成一八五大帥哥。
誤會當場解開。
大喜變大悲,仲南當場石化。
在景潤說出:「抱歉,我確實是男性獸人,讓你失望了。」
仲南徹底碎了,碎成一片片,一瓣兒一瓣兒。
他抬頭望著天空苦思冥想好幾個小時。
「不對啊,我說立你為后你也沒反對啊?」
景潤聳肩。
「我也沒答應啊?」
仲南又道:「聽聞男狐修成九尾世間罕見,只差臨門一腳就可登仙,你為何兜兜轉轉來到王宮?」
景潤一頓,他拉起我的手,看傻子一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