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娛樂圈勞模,為了錢兢兢業業。
在海島上拍戲時撿到了一條人魚。
每次只要戳他的腰窩,就會瘋狂掉小珍珠。
這還奮斗什麼?直接開擺!
求生綜藝發來邀請,我:「不好意思,我在摸魚。」
知名導演發來劇本,我:「不好意思,我在摸魚。」
粉絲氣得頂上熱搜#黎一語摸魚大師##黎一語滾回來拍戲#
某條魚登上我的微博:「不好意思,她忙著摸我。」
1
「神啊,請賜予我不勞而獲、沒有后遺癥的財富吧!」
下一秒,一個大浪狠狠地拍到我的臉上。
生活給的這巴掌,清脆又響亮。
氣得我在沙灘上畫了個巨大的中指。
下一波浪來得很快,不僅帶走了中指。
還帶走了我的拖孩。
我郁悶地轉身,余光中看到了一個小水坑。
水坑在距離海洋不近又不遠的位置。
里面有一尾漂亮的小魚。
從頭部的淺藍,逐漸過渡至魚尾幽謐的深藍。
從遠處望去,就像是大海的一滴淚。
它在坑里一圈圈地打轉,似乎是想回到大海。
和我很像。
我跟著劇組到孤島上拍戲,結果不小心被丟下。
島上的信號和男足水平差不多。
爛爛的很穩定。
聽民宿老板娘說,這里很少有船只經過。
運氣好的話,一覺醒來就能碰上。
運氣不好的話,等個十來年也有可能。
到那時,估計我都硬了。
魚想回大海,而我想回家。
嘆了口氣,我在沙灘上撿了個椰子殼,又舀了一勺海水。
蹲到水坑邊,嘗試把小魚放進椰子殼里。
我笑得和藹可親:「小魚魚,姐姐送你回家。」
笑容猝不及防地僵硬在臉上。
一柱水射到了我臉上。
正中靶心。
艱難地撥開被打濕的頭發,視線里的那抹藍正游得歡快。
人窮被人欺也就算了。
今天居然被條魚給欺負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海水搶走了我的拖孩,那我就搶走它的孩。
我面目猙獰地向那條漂亮的魚伸出了魔爪。
「別掙扎了,嘿嘿嘿,乖乖做我的魚吧。」
「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小藍怎麼樣?」
它又朝我臉上噴了一柱水。
好吧,看來它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
等我成功把小藍捉進椰子殼里,頭發已經沒一處是干的了。
好在衣服還行,只是略微打濕了衣領。
我擠了把頭發上的水,抱著椰殼美滋滋地回民宿了。
還算不錯。
至少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身后,是突然洶涌的大海。
浪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接二連三地撞在沙灘上。
痕跡所指。
正是我帶著魚離開的方向。
2
等我抱著椰殼回到民宿時,外面不知不覺下起了雨。
原本晴朗的天瞬間暗下來,沉沉地壓在人的心上。
奇怪,明明天氣預報說最近都沒有雨。
老板娘似是有預料般從前臺探出頭,對著陰晴不定的天空舒展了眉。
她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和兒子共同經營著這家民宿。
不過我只在劇組入住的那天見過她的兒子。
我正想開口詢問天氣,卻被她打斷。
婆婆不好意思地扯下嘴邊的海草:「謝謝小黎姑娘提醒。」
語調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像是剛睡醒。
我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其實我沒想提醒來著。
但是這家民宿是島上唯一可以住人的地方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發覺老婆婆的眼神總是飄向我懷里的椰子殼。
我有些心虛。
畢竟他們和這條魚是老鄉。
而我是外來人。
點頭示意過后,我快步往房間走去。
猝不及防被人拉住了胳膊。
「小黎姑娘,你要走桃花運嘍。」
老婆婆有些激動,尾音難得上揚。
孤島,妙齡少女,桃花運。
這幾個詞加在一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出于禮貌,我婉言道:「謝謝婆婆。」
實際心里想的卻是:男人,莫挨。
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吃過的瓜數不勝數。
長得丑玩得花,長得帥玩得更花。
我的夢想很樸實。
暴富就行。
直到走出去一段距離,我猛回頭。
視線準確抓住了老婆婆雙手托腮的慈祥模樣。
那是我第一次在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眼里看到粉紅泡泡。
她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額,老婆婆該不會就是我的桃花運對象吧?
猝不及防的,下巴有些濕潤。
懷里的魚又朝我呲水。
臭魚。
家丑不外揚,等我回房間再好好收拾你。
關上門后,世界突然安靜了。
方才老婆婆拉住我時,手和皮膚接觸的一剎那。
有什麼東西涌進腦海。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潮濕卻溫暖。
我突然有點想吃炭烤海鮮了。
想法剛從腦海里冒出來,椰殼里的魚再次噴了我一臉水。
我氣笑了,將椰殼放到桌上。
自己退到安全距離外。
指著魚。
「你再噴試試,等你把殼里的水噴完,我看你怎麼辦。」
它果然老實了。
哼,惡魚就得治。
3
我滿意地重新拿起椰殼,把小魚倒進浴室的魚缸里。
也不知是當地風俗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浴室里有一個不小的魚缸。
正對著浴缸,大小約莫是浴缸的四分之一。
有清澈的水,五彩的鵝卵石,細密的ẗú³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