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無暇顧及他的情緒,我已經開始手腳發軟,頭腦發昏了。
「老公——」
我話音剛落,房門啪的被關上。
【我要受不了了,怎麼辦?】
給閨蜜發去語音,結果她回我:
【angry love 是這樣的,感謝我吧。】
……
聽到她笑聲的剎那,我就知道指望不上她了。
傅斯言大概是在洗澡,房門里傳來微弱的水聲,他的味道吸引著我推門而入。
門打開的那刻,我也力竭倒在了地上。
浴室門推開,系著浴巾的傅斯言剛出來就見著我這樣趴在地上,霎時變了臉色。
原本還生氣的傅斯言,此刻有些無措,上前來把我抱起。
「江瑤,你怎麼了?走,先去醫院。」
「老公餓餓,飯飯……」
我努力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
「沒吃晚飯嗎?」
他蹙起眉頭,把我放在床上,轉頭就要去廚房。
我抬起手奮力的攥住他的浴巾。
「別走……」
……
他的浴巾被我拽掉了。
我咽了咽口水,肚子不爭氣的響了響。
5
「你的意思是,你是魅魔?你現在這樣是因為太久沒有進食了?」
我再次被傅斯言用被子層層裹住,而他已經換上睡衣裹得嚴嚴實實。
我無力的點點頭,欲哭無淚道:
「不是太久沒有進食,而是壓根沒吃過嗚嗚嗚……老公,我真的好慘啊嗚嗚嗚……」
大概是看我的樣子實在不像裝的,傅斯言蹙起了眉頭,認真問我:
「那你們的食物是什麼?你現在需要吃什麼才能恢復?」
「你……」
傅斯言咳嗽一聲,臉色繃不住了,不自然的挪開了臉,好半天才開口:
「怎,怎麼吃?」
壁燈下,室溫節節攀升。
我咬住傅斯言的肩膀,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
交疊的人影綽綽,燈光被他健碩的肩膀擋住,晃啊晃的。
傅斯言額上汗珠密布,卻始終抿著唇一言不發。
直到我的力氣恢復后,突然翻身將他按住,他的臉色一變。
「你你你干嘛?怎麼可以這樣子——唔。」
我咬住了他的唇瓣,防止他繼續絮絮叨叨。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吃飯的規矩。
6
第二天醒來,沒見到傅斯言。
他匆匆忙忙的出差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對我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畢竟,我才剛吃上飯就得被迫輕斷食了。
【老公,你多久回來啊?】
【快了。】
電話那頭,傅斯言的背景聲嘈雜,很是忙碌的模樣。
【明天能回來嗎?】
【不行。】
【后天呢?】
【也不行。】
【那大后天呢?】
電話那頭頓了頓,傅斯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江瑤。】
【到!】
傅斯言的聲音躊躇,半晌開口道:
【我們現在的關系有些奇怪,已經違背了當初結婚的初衷。最好是各自冷靜一下。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聊一聊,你最近,不要總是給我打電話。】
還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啪的掛了。
嘶——結婚的初衷。
7
我總算想起來,結婚前,我們好像簽了一個協議。
只是那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聞起來好香,吃起來肯定更香。
嘴里也就嗯嗯嗯,好好好個不停。
我當時以為那份紙質協議,約等于魅魔世界里的契約。
入鄉隨俗,也就跟著簽了字。
「這寫的是個啥啊?」
我對人類的文字還不是很熟悉,于是帶著這份協議找到了閨蜜。
她看完砸砸嘴,總結下來十個字。
兩年兩千萬,給錢,不給睡。
所以,傅斯言壓根就不是出差。
因為我已經違反了協議,他是在躲著我。
等他回來,說是要跟我談一談,實際上是要和我終止協議。
哭了,我這才剛來到人類世界,別還沒轉正就被打回去了吧。
見我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臉,閨蜜問我。
「咱們的目標是什麼?」
我舉起拳頭有氣無力的回應她:
「吃飯,吃飯。」
她閨蜜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我的腦袋,繼續問。
「咱們的宗旨是什麼?」
「不行就換,不行就換。」
有道理,我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四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滿地跑?
8
傅斯言回國那天,我特地準備了一大桌的菜,還有一瓶下了藥的酒。
反正,臨走之前,一定要再吃一頓飽的,不然多虧。
結果我左等右等,沒等到傅斯言,卻等來了傅斯言的父親。
他堂而皇之的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對我視而不見,指揮人將我的東西都搬出去。
不是,現在這個情況,閨蜜也沒教過啊。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大腦瞬間宕機。
「您,要不也來吃點兒?」
我和傅斯言的父親也就見過兩次面。
第一次是在婚禮上,第二次是在家宴上。
他從頭到尾就沒給過我好臉色,他眼里的兒媳婦,另有其人。
在人類世界,他曾經的確是一個榮耀加身,且擁有權利的人。
即便已經退休,但仍是頗具影響力的存在。
也因此,不僅他,他的兒子,包括他的兒媳婦,都必須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存在。
我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顯然不符合他的標準。
而現在,他口中那個完美的兒媳婦即將回國,我必須得讓位。
「小姑娘,他跟你結婚,不過就是為了忤逆我,把你當作反抗我的工具罷了。」
傅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趾高氣揚。
「現在,小孩子辦家家酒的游戲到此結束,把婚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