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一次催眠,我很少看到傅斯言失控的模樣。
此刻,我莫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興許就是呢。」
意料之外的,傅斯言竟沒有生氣。
19
「江瑤。」
傅斯言倏地俯下身來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脖頸間。
他抱得緊,我險些喘不過氣,剛想推開他,卻發現有滾燙的東西滴在了我的背上。
「不是,你你你,傅斯言,你哭了?你真哭了?」
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這什麼情況,也沒教過啊。
傅斯言仍舊抱著我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悶悶開口:
「我早就看到你了,我看到你和那些男人待在一起,想到對你而言,我不過就是個食物,你今天選擇吃我,明天就可以選擇吃別人,我就氣到抓狂。」
他說著說著,猛然在我的肩膀咬了我一口。
「嘶——你咬我干嘛?」
「只許你動不動就催眠把我吃干抹凈,還不許我咬你一口了。」
好嘛,催眠確實是我不對,違背他人意愿,是不道德的,是要被譴責的。
「可是我是魅魔啊,你們人類要吃飯,我也要吃飯啊,你要是不給我吃——」「誰說不讓你吃了。」
傅斯言捧起我的臉,眼眶紅紅。
「當食物就當食物,但是你要答應我,只能吃我,即便吃膩了,也不能吃別人。」
對于魅魔來說,這可能有點難,但是對于一個挑食的魅魔來說,好像也不那麼難。
「你們人類都那麼霸道嗎?」
我學著傅斯言的話反問回去,沒想到他看著我,認真道:
「不是霸道,是喜歡,江瑤,你不明白沒關系,我會慢慢教你。」
「嗯?教我?」
「對,教你,喜歡我。」
20
傅斯言的母親經媒體的報道,很快就傳開了。
可傅斯言的父親卻始終沒有出面作出任何解釋,事情開始眾說紛紜。
直到,在傅斯言父親的壽宴上,他竟然一反常態的接受了媒體的直播報道,并對著鏡頭坦言了自己編撰妻子拋妻棄子,實則被自己囚禁在療養院的真相。
大家只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才會主動揭露這一切。
卻沒有人知道,直播沒多久,傅斯言的父親發了瘋似的將家里砸了個遍。
一時之間,他的名聲掃地,眾叛親離,而那些他曾經的擁躉也受到牽連。
包括他們曾經利用基金會貪污,背地里收受賄賂的丑事都被一一公之于眾。
只要他出門,必然會是罵聲一片,老宅附近也被各種大字報所占據。
他這樣的人,活了一輩子,就是為了那張臉。
現在,卻成了一個過街老鼠。
傅斯言父親的消息再次傳來時,就是他的死訊。
中風的他,半夜摔下來樓梯,吹了一夜冷風,被活活凍死。
當初,我催眠他,讓他說出真相的時候,沒想到會有后面那麼一連串的事情。
葬禮,傅斯言沒有出席, 而是照常的工作。
甚至夜里回了家, 還在書房加班處理事情。
書房的燈亮了半宿, 我忍不住偷偷探頭進去。
沒想到,傅斯言還真的就是在視頻會議, 電腦里還能聽到其他人匯報工作的聲音。
見到我的那刻, 他蹙起眉頭關掉了視頻和語音, 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又不穿鞋。」
將我攔腰抱在沙發上,傅斯言找來了拖鞋半蹲在我的跟前, 替我穿上。
「怎麼還沒睡?」
「不摟著老公睡不著覺。
」
21
直到夜里, 我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傅斯言總算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打開燈, 把我圈在懷里。
「今天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 才仰起頭來看他。
「其實, 其實是我催眠了你的父親,就是他生日那天……」
「我知道。」
嗯?
「所以,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 是因為這件事?」
他嘆了一口氣, 緩緩道:
「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有良心發現那一天的。他不過是痛苦了這幾天, 可我母親, 卻是痛苦了那麼多年, 即便母親現在一步步的在恢復, 也開始重新拿起畫筆,但他欠我母親的,欠我的,死也還不清。不要覺得是因為你,才讓他走到這一步,種什麼因就是什麼果,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大概是以為我還在內疚,傅斯言俯下身來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
心里的疑問沒有解,我想了想,還是拽住他的衣袖繼續問道:
「那我就不算是你的殺父仇人了吧?」
……
傅斯言的臉色一黑,總算反應了過來。
「你最近又在網上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22
認字后,我開始瘋狂的迷戀上了上網沖浪。
從網文, 到短劇, 再到現在小視頻里的各種腹肌男。
以至于, 不知不覺間冷落了傅斯言。
這天,我正看得起勁,傅斯言加班回來了。
他脫掉外套的間隙,掃了我一眼。
「手機拿遠一點。」
「哦。」
將我抱在腿上, 他順勢將手機抽走。
「魅魔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的飲食習慣很不規律。」
我習慣性的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有嗎?」
「有, 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食物的感受。
」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別說, 還真有點餓了。」
傅斯言見狀就要把我抱起來, 卻沒想到我抬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去廚房,給我做點吃的。」
「真做飯?」
他認命的解開袖扣,站起身來。
「行吧。」
「等等, 做飯會戴圍裙的吧?」
傅斯言半挑起眉來看我,不明所以。
「能不能只戴圍裙?」
……
久違的,傅斯言再次紅了臉。
「江、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