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港圈太子爺墜海失憶,我把他騙了上床嘬嘬。
回港后,貴婦千金嘲笑我漁女出身,配不上一手遮天的傅南淵,早晚被一腳踹開。
直到傅老爺子壽宴。
我哼哧哼哧炮制了濃油赤醬的糟青魚,鮮掉眉毛的雪菜冬筍豆瓣肉,湯色清澈的莼菜銀魚羹,萬金難求的野生大黃魚……
她們才隱約猜到,太子爺日夜把我掛在嘴邊,一提起就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實則惦記的不是我,而是我爐火純青的烹魚技術。
1
我是在海灘邊上撿到傅南淵的。
當時,他被仇家陷害跌落游艇,在海里不知漂了多久。
沖上岸時,腦袋有個大包。
身上只剩一條破破爛爛的內褲了。
我在漁村生活多年,小年輕都進城務工去了,剩下的沒幾個長得帥。
尤其像傅南淵這種帥出天際,劍眉星目,八塊腹肌彈性十足的。
更是讓我咽下了不爭氣的口水。
我半閉著眼睛,給他擦拭了沾滿泥沙的身軀。
從胸肌腹肌到肱二頭肌,再一路往下!
啊啊啊。
好大。
這小子平時肯定吃得不錯。
就在我準備給他穿上從村長兒子那借來的褲子時,他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我:
「姐姐,餓餓,飯飯。」
我一愣。
難道撿了個傻子?
不過,長得那麼帥,傻不傻的無所謂啦!
我拿起菜刀,咔咔兩下把新鮮的刀魚殺好,丟入黃澄澄的生姜和翠綠的嫩蔥,再佐以清甜的紹酒,直接放在米飯上蒸。
不多時,小小的屋子滿室飄香。
沒刮走的魚鱗,蒸熟后化油。我拿筷子夾穩魚頭,一提一抖,魚骨和魚肉輕松脫離,再淋上一勺煉好的熱豬油,看得傅南淵口水直流。
他抓起筷子,迫不及待夾了一塊肥美細膩的魚肉入嘴,感受魚皮中的魚脂,悄然滲透進魚肉的清香。
「喂,慢點吃。」
他吃得狼吞虎咽,像三輩子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投胎。
連我用脫下的刀魚骨架,回鍋油炸,再撒上椒鹽的酥脆魚骨,也沒放過。
「吃得那麼狼狽,以后叫你小狼好了。」
「嗯,我是姐姐的小狼。」
那時,我不知道,眼前男人是最會洞察人心的商場風云人物。
還當是自己親和力強,是招人喜歡的漁村孩子王。
2
漁村的人,靠海吃海。
出門捕魚前,漁民們喜歡來我的面館吃一碗面湯。
我做的是蘇氏湯面,頭湯用料充足,有豬的筒骨,雞的骨架,青魚的鱗鰓血,鱔骨……加入大鍋之中,文火熬制好幾個小時。
澆頭更是豐富,熟稔的村民不需要看菜單,吆喝一句,自覺幫忙擺桌椅坐下。
也有遠些城鎮的人,一大早驅車前來,只為一嘗傳聞中鮮掉眉毛的魚面。
忙碌了半個早上。
見傅南淵眼巴巴看著,我將一尾青魚開膛破肚,猛火煎香,再佐以輔料姜蔥,淋入黃酒去腥,加冰糖提鮮。
不一會兒,吸足湯汁的爆魚出鍋,滿滿蓋在湯面之上。
他蹲在地上,就著小凳子當桌子,不顧形象地吸溜著面條,連滾燙的湯汁都沒放過。
可憐的孩子。
我想到那條掛在麻繩上,像腿毛一樣,迎風飄揚的破內褲。
再看看傅南淵一副饞嘴貓的樣子,突然有點心疼。
長得那麼帥,卻連好吃的都沒吃過。
真是小可憐。
不一會兒,他就把一大碗面吃個精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姐姐,我吃飽了,需要幫忙干活嗎?」
是個會來事的。
我滿意地讓傅南淵去洗碗。
然而,在他第三次不小心把碗摔碎時,我扯了扯嘴角:
「會游泳嗎?要不你跟村長出海吧!」
3
該說不說,傅南淵是有點倒霉勁在身上的。
出海時,陽光萬里。
可沒過兩個小時,烏云從海面升起,狂風大作。
村長的小孫孫頑皮,躲在船艙偷偷跟著出海,一不小心掉到大海。
村長急忙去救,但傅南淵反應更快,一頭扎進水里。
他水性極好,把嗆水的孩子護在懷里,然后攀上村長扔下來的救生圈。
所有人平安返航。
村長提著一大桶海鮮,一臉感激地把渾身濕漉漉的傅南淵送了回來。
「攬月啊,我一開始還笑你傻,撿了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還出錢給他治傷,像極了冤大頭。
「是老頭見識淺薄,今天如果沒有你家小狼,我的小孫孫就怕沒了。」
傅南淵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指著那筐新撈上岸的海鮮,舔了舔嘴唇。
「姐姐,蝦蝦,小狼想吃蝦。」
我轉身進了廚房,燒熱油鍋,將蝦全部投進去,炸至蝦殼酥脆,撈出油鍋,再淋上秘制的醬油醬料,隨手撒一把蒜泥。
吱……嚓……
美妙的爆炒聲縈繞耳邊,蒜泥的鮮香,搭配醬油的濃香,誰看了不迷糊。
傅南淵一口氣吃了三斤,肚子吃得脹鼓鼓的。
到了半夜,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床邊,用力搖著我的手臂。
「肚肚,疼。」
完球。
積食了。
我只好讓傅南淵爬到床上,半睡半醒,替他揉著肚子。
他半瞇著眼睛,像大貓咪一樣窩在我的腳邊。
揉著揉著。
我的手一路往上,一路往下。
傅南淵抬眸看向我,眼圈微紅,里面有著難言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