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我們的訂婚宴在你家酒店辦好不好?」
旁邊的男人,在漫不經心附和:
「南淵,你失蹤了一年,爺爺在病床上盼著早日抱孫。聽表哥的,你跟如茉早點結婚,別讓他老人家操心。」
傅南淵抬起一雙冷漠的眼。
周圍的人心驚膽戰。
我死死摳住指甲,才沒驚呼出聲。
小狼就是傅南淵。
虧我以為他被壞人抓走,強行逼他結婚。
費了一番周折才來到港城。
如果他對我有半分眷戀,憑借通天的本事,早回來找我了。
留下讓我搶婚的字條,大概是最后的惡作劇吧!
12
胡經理催我動手。
我硬著頭皮上前,按照主廚叮囑的,在烤魚上面擠點檸檬汁,激發出魚的鮮味。
看見穿著服務生套裝的我,傅南淵驀地怔住了。
他的唇角露出很深的笑意:
「表哥,我覺得你跟李如茉更配。」
大小姐咬著唇,眼眶微紅。
「南淵,在我心里,跟你一樣把樓爀當成了哥哥。」
樓爀難堪地開口:
「沒錯!在爺爺奶奶心里,更希望你和如茉開枝散葉。老人家臨終的意愿,你必須遵守。」
傅南淵的眸子,始終停留在我身上。
李如茉看不下去了,一張美麗的臉板著,聲音也帶著慍怒:
「哪里來的賤人,不知禮數偷聽。」
不等傅南淵發話,胡經理急忙扯著愣愣站在原地的我,倉皇落跑。
我轉過身跌跌撞撞跑出了包間。
胡經理把我狠狠訓斥了一頓:
「新來的?怎麼一點規矩不懂,一直盯著老板看,不怕眼珠子被挖出來。
「包間里的人身價幾百億,記住自己的身份,不然馬上給我滾。」
他尤不解氣,把前來替我解圍的阿明,一起臭罵。
富麗堂皇的吊燈很刺眼。
想起胡經理方才是如何阿諛奉承上位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權勢的壓迫。
13
走出酒店,阿明趕忙跟了上來:
「攬月,看清老板沒,不是你找的人吧?」
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抬頭,看見他臉上的掌印,還有踹在褲腿上的腳印,怒火中燒:
「胡經理打你了?」
他笑得憨厚:
「李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小氣潑辣,剛才你看了她未婚夫幾眼,她就找胡經理算賬,把帶你來的人一并教訓了。」
看著阿明手中提著的東西,我才反應過來:
「一點點小事,他們把你炒了?」
「底層就是這麼卑微的啦,不過別擔心,東家不打打西家。」
「等等!」
方才是怕連累阿明,我才沒反擊。
轉身回了酒店,我在胡經理最喜歡偷吃的菠蘿咕嚕肉里,添加了無色無味純天然的腹瀉材料。
看見他猛跑了十次廁所,才跟著阿明回到狹小的出租屋。
14
阿明把沙發讓給我,他打地鋪。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下樓透透氣。
走出一段距離,傅南淵背光站著,眼尾微微下垂:
「姐姐,你來了?」
我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那里猛地亂跳了一下。
但理智克制住情感。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富家少爺假失憶,戲弄我好玩嗎?」
他將我拉了進去,修長有力的胳膊,幾乎把我摟得喘不過氣:
「不是你想得那樣。」
傅南淵的聲音,少了往日的黏膩和柔情,顯得清冷自持。
他自幼失去雙親,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
為了給小孫子找伴,傅老夫人從娘家把樓爀一家接了過來。
哪知這對父子狼子野心。
大的在老宅收買老爺子身邊的人。
小的跟表弟攀比,背著傅南淵霸占公司。
樓爀父親有不少黑道的兄弟。
不停使絆子。
「表哥心狠手辣,我落海是他一手安排的。
「被你撿到時,確實是失憶了。」
我聽著心驚肉跳的豪門恩怨,忍不住問:
「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半年前。」
「怎麼不告訴我?」
「本想事情結束再跟你攤牌,可你來了。」
「不是你故意引我來的嗎?」
「是啊!我怕把你留下,捕魚的大黃和賣蝦的老周,要向你提親。」
「怎麼不聯系我?」
「失蹤時,很多人以為我死了,樓爀父子趁機收買了爺爺身邊的親信。」
目前不知誰可信,誰不可信。
「爺爺陷入昏迷,他的遺囑只有奶奶知道。可奶奶一向偏心娘家人,我只能徐徐圖之。」
我心里一軟。
旋即想到傅南淵高不可攀的身份,后退了幾步。
「你安然無恙,那我走了。」
可他帶著灼熱的呼吸靠近,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把我吃干抹凈,打算不認賬了?」
我怒火中燒:
「我在漁村長大,也知道什麼叫門當戶對。」
傅南淵湊到我面前,清冷的手掌跟我十指相扣。
「可是,沒有你,我差點就死了。
「跟你在一起的幾個月,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我正想再說。
他警惕地看向身后:
「乖乖待著,事情很快解決的。」
在保鏢的掩護下,傅南淵上了一輛被阿明仰慕過的豪車。
消失在茫茫黑夜。
15
傅李兩家聯姻的消息,傳遍了港城。
阿明被請回酒店工作,升職加薪。
我知道,是傅南淵的手筆。
貴族圈的人前來赴宴。
我依舊給大廚打下手,中途跑出去,聽見有人議論。
「李如茉癡纏傅南淵多年,今日得償所愿。」
「哼!李家做事上不得臺面的,項目搞出人命,還反咬對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