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開始不懷好意地攻心:
「靳少,這賽你就比吧,我看這一年你的桃花運算是栽了。」
不管我去哪都勤勤懇懇接送的司機靳一毫不在意地笑笑,隨口道:
「如果是栽在你手上,靳某求之不得。」
唉……
入戲這麼深。
靳一的好勝心已經強到已經沒救了。
我冷哼一聲沒接話。
靠回座椅養精蓄銳。
我跟這個傻子可不同。
畢竟我深知,待會兒要去的晚宴才是表現的主戰場。
那里裁判多。
6
然而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在晚宴上碰到靳一的三叔——靳喻延。
他被圍在人群中。
舉手投足間,皆是被閱歷磨礪過后的從容。
天爺!
這男人越老越帥。
讓我怎麼放下!
我咬牙怒視:
「靳一,三叔回來這麼大的事,你不通知我嗎?」
靳一無辜地揉了揉鼻尖:
「我說我也剛知道,你信嗎?」
呵呵。
再把我當傻子一個試試呢?
我正想發作,準備暴揍靳一。
三叔的目光卻恰巧在靳一爸媽的引導下落在我身上。
壞了。
在聊我。
我默默松開已經握緊的拳頭,憋出一個優雅的笑容。
三叔聽到了什麼。
如同所有祝福小輩感情的長輩那樣。
他沖著我們溫和一笑,遙遙舉杯恭喜。
我兩眼發黑。
一切都毀了。
7
是的。
在當年所有人都喜歡靳一時。
唯獨我眼光獨到,暗戀上靳一的親三叔。
靳喻延是儒雅精英成熟男的個中翹楚。
這麼說可能不形象。
但如果我說他長得像巔峰時期的趙寅成,閣下如何應對?
人要積口德。
剛才我還嘲諷靳一桃花毀了。
殊不知回旋鏢在半個小時后就扎得我痛不欲生。
我不死心,用手肘碰了碰靳一:
「鐵子,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一年之后,三叔還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靳一皮笑肉不笑:
「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
三叔是講究人。
肯定不會的。
我欲哭無淚望著三叔。
和我漫長的暗戀做最后的告別。
誰知煩人精靳一非但不心疼我,反倒不咸不淡補刀:
「阮聽,收收眼神。
「你要是看著三叔流口水被媒體拍到就不用比了,可以直接輸了。」
輸?
我主動攀上靳一的臂彎。
雙唇一碰就是夾。
「寶寶,別耽擱了,我們趕緊過去和你的家人打聲招呼吧。」
呵。
初戀祭天,法力無邊。
我感覺我現在強得可怕。
8
靳一父母和我爸媽恐是這場賭局的最大受害者。
外頭我和靳一的傳聞滿天飛。
傳到四位不知情的老人耳朵里。
儼然已是一副親家做派。
靳一媽媽甚至在我和靳一戀愛消息剛傳出去之時。
就將腕間的手鐲送到我手上。
種水通透的辣綠色。
年紀輕輕手腕上有一個小目標。
我極心驚膽戰地問靳一:
「咱們賭歸賭,把長輩都給蒙在鼓里了,是不是不太好?」
可惜靳一這小子沒有我孝順。
他望著我手腕上的手鐲無所謂地笑了笑:
「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先戴著玩玩就是了。」
……
我深知。
已經輸給了三叔。
不能再輸了比賽。
懷著這樣的信念。
我挽著靳一出現在長輩面前。
表現得乖巧又依賴靳一,儼然一副小嬌妻模樣。
大人看著我,頭都要點爛了。
而后。
他們一行人有事要去找舊友寒暄。
我得了個空檔與三叔單獨接觸。
靳喻延眼尖看到我手上的鐲子,語氣有些感慨:
「上次看到你還是個小丫頭,沒想到現在都要嫁人了。」
嗚嗚。
殺人誅心。
看著那張俊臉,我決定為自己最后垂死掙扎一番:
「嫁人倒也不急的。
「三叔,如果我說我和靳一在進行一個假裝情侶的比賽,你信嗎?」
三叔反應了一會,露出了然神色,溫和笑開:
「聽聽,靳家象征未來兒媳的手鐲都戴到你手上了,你真的相信靳一只是在跟你比賽嗎?」
9
頭好癢。
感覺要長戀愛腦了。
我瞪大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鐲子。
靳家還有這玩意?
如果三叔說的是真的,那靳一是要陷我于詐騙的不仁不義啊!
我摸著這燙手山芋遲疑:「是嗎?那我再去確認一下。」
「聽聽,你們在聊什麼?」
我跟三叔還沒講兩句話。
靳一跟狗似的,聞著味又來了。
他自然而熟稔地摟過我的腰:「能說給我聽聽嗎?」
這莫名其妙宣示主權的姿態讓我虎軀一震。
我齜牙沖三叔假笑。
然后緩緩回頭與抽風的靳一眼神交流。
天殺的!
收收你狂熱的表演欲吧!靳一!
三叔又不是裁判人選。
你在他面前裝個什麼勁啊?
而靳一只是垂眸涼涼看我,一副「聽不懂」「我不聽」的擺爛模樣。
「只是在和聽聽敘舊罷了。」
三叔將我和靳一的眼神交流盡收眼底,笑意加深:
「我不在國內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好在三叔沒打算真和靳一分享我們聊了什麼。
盡管靳一比他這便宜三叔小了將近十歲。
然而面對面站在一塊,氣場上兩人倒也能掰掰手腕。
靳一氣定神閑地笑笑:
「當然了,三叔畢竟在北美賺美金,哪能兩頭顧?」
「所以,我不是回來了嗎?」
靳一面色一變:「你以為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