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個月跟我說手疼,是不是為我縫這個小獅子弄傷的?」
!
覺察到他的視線心疼地落在我手上。
我心虛地將手縮回背后。
上個月,靳一天天纏著我陪他玩金鏟鏟。
我嫌那游戲無聊。
隨口胡謅自己手指突發惡疾,疼得要死,打不了游戲。
沒想到他不僅信了,還自己前后聯想上因果關系了。
你們戀愛腦怎麼一天到晚神戳戳的?
然而感嘆歸感嘆。
此時謝思琪她們都在。
不如將錯就錯上上分。
所以話說出口,我默認了,并且堅強一笑:
「傻瓜啊!你喜歡比什麼都重要。」
我低下頭,不去看靳一感動得泛紅的雙眼,試圖讓良心好受一些。
私密馬賽了靳一醬。
瓦達西只是一個好勝心很重的小女孩,不是故意騙你的思密達。
14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
我和靳一依舊表面上你儂我儂地演著小情侶。
背地里互相較勁。
不過頻率低了。
因為靳喻延回國之后,靳一肉眼可見地忙了起來。
原先的麻將搭子再也湊不齊四個人。
陳升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我看靳一這回麻煩可大了,他那三叔回國來勢洶洶,就是奔著吃肉去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招架得住。」
靳喻雖說是外頭回來的私生子。
但能力、閱歷這塊沒話說。
況且在華爾街廝殺多年,他還帶回來了數不清的雄厚現金流。
誰都說不準老爺子心中的想法。
窗戶外吹進一陣寒涼的秋風。
我望著四方麻將桌上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一怔愣。
關于前段時間靳一的反常的回憶隨著風灌進腦海。
那是很普通的一個夜晚。
他的電話打過來,我接起,聽到的卻是他兄弟焦急的聲音。
「嫂子,不好意思這麼晚給你打電話。
「靳一今天心情不好,喝得有點多了,嘴里一直叫你的名字,您有空來接他一下嗎?我們這里派司機過去接您。」
我心里一沉。
靳一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
但把自己喝到失態,這是頭一回。
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明明前一天我去他辦公室找他時。
他還是意氣風發,樂呵呵的。
靳一助理說,靳一最近幾天加起來總共就睡了不到六個小時,飯都沒時間吃。
可在一堆工作中抬眼看到我之后,他還是笑著走過來,不正經地摸了摸我的頭。
靳一清瘦了很多。
眼眶下也布滿了憔悴的青黑。
我看愣了。
「怎麼這樣看著我,心疼了?
「戰損版霸總,別說你,我自己都迷糊。
「丫頭,你也很為哥著迷吧?」
呵呵。
但好好一個靳一,偏偏長了嘴。
我白了他一眼。
按下方才不受控制想要摸摸他臉的沖動。
將家里阿姨打包好的飯菜放在桌上:
「聽說你不吃也不睡,怕你死了,過來看看你!」
「這才哪到哪,這就不行了,我怎麼當阮聽男朋友?」
見靳一還有心情想著和我比賽的事。
當時我懸著的心落下去了一半。
盯著他吃完飯就放心地走了。
這才一天啊。
這活爹怎麼就突然把自己喝多了?
這麼想著,我換上鞋小跑著就往樓下趕,甚至連披風都忘了帶一條。
15
靳一喝多了。
燈紅酒綠的酒熱鬧燈光之下。
他格格不入仰著頭靠在座椅上。
看起來怪破碎的。
「嫂子,你終于來了。
「靳哥今天來了就悶頭一直喝,喝多了之后誰也不讓碰,嚇死我們了。」
靳一身上的壓力一定很大。
我莫名升起一陣不可言說的心疼,俯下身子坐在他旁邊:
「突然喝這麼多酒干什麼?走了,我送你回家。」
靳一沒有抗拒我的觸碰。
然而聽到我的聲音之后他并不開心,而是面色一沉:
「誰他媽叫她來的!」
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阮聽,穿著短袖短褲你就來了,不冷啊?」
靳一渾身酒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但還是搖搖晃晃著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我身上。
撲鼻而來的味道是我送給他的香水。
下意識的惦念最讓人心情動蕩。
我不禁放軟聲音:
「怎麼了?你不想看到我嗎?」
「不想。」靳一很坦誠。
眼睛在燈光之下濕漉漉地看向我,莫名像一只委屈的大金毛:
「阮聽,我不喜歡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
「而且……還他媽是被靳喻延搞的。
「哥不是輸不起,只是被你喜歡的人搞得這麼力不從心,真的有些破防。
「阮聽,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但事實就是,我如果想比靳喻延厲害,就得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因為他比我厲害一點。」
素來不可一世的靳一口中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我心情復雜,結結實實地失語了一下:
「靳喻延畢竟年紀擺在那里,靳一,你已經很厲害了呀。
「好了,快點起來,司機在外面等我們了。」
「是嗎?」
可靳一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抬眸拉住我的手,像個爭寵要答案的孩子一樣執拗又幼稚:
「聽聽,那如果我真的和靳喻延正面杠上的話,你會更支持誰?」
這個問題就很有醉鬼的無厘頭了。
靳家錯綜復雜的斗爭。
我支持誰又有什麼要緊的?
然而靳一都喝醉酒了,我當然要順著他的話說,因而我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