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靳一了。
「靳一,你在我心里是最厲害的。
「如果你和靳喻延兩個人對上了,我一定無條件站在靳一這邊。」
孩子心性的靳一被哄得很受用。
嘴唇高高翹起,帶著得意:「那就好。
「聽聽,放心吧,有你這句話,我一定贏靳喻延,讓你知道你沒選錯人!」
原地放完一通狠話,靳一這才愿意跟我回家。
那天之后,靳一言出法隨。
忙得更加不可開交。
我一直沒再看到他。
思緒回到現在。
謝思琪擔憂的聲音傳到耳邊:
「聽聽,情況不容樂觀了,你說靳一要是斗不過三叔那只老狐貍可怎麼辦?」
我撐著頭,垂眸把玩著手中的麻將牌。
連一秒都沒有猶豫:「靳一不會輸。」
這次不是為了哄喝醉酒的靳一回家。
不是為了比賽上分。
我比誰都清楚心里的天平不知在何時已經旗幟鮮明地倒向一方。
因為他是靳一。
所以我知道,他一定會贏。
16
和力不從心的靳一形成鮮明對比的。
是游刃有余的靳喻延。
甚至,他還有空約我吃飯。
在鳥瞰這個市中心的高空餐廳,他豪氣包場,紳士地為我拉開椅子:
「聽聽,定得臨時,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意大利菜。
「或許我該問問,你們年輕人平時都吃什麼菜系多一些?」
窗外繁華夜景燈光折射在靳喻延微笑的臉上。
淡漠,儒雅,貴氣。
除了沒有一絲人氣之外,屬實找不到任何缺點。
可望向這張臉時,我的心里已經毫無波瀾。
甚至我看到靳喻延這樣清閑。
而可憐的靳一忙得吃不飽,睡不好。
我心底竟不講道理地討厭起靳喻延。
「還行吧,什麼都吃點。」
我知道這遷怒來得莫名其妙。
于是將心里奇異的想法壓下去,盡量對無辜的三叔保持禮貌。
我們幾個都是雜食性動物。
尤其是靳一。
他饕餮一般,是真的什麼都吃。
我將他稱為阮聽的清道夫。
任何我不愛吃的菜和邊角料,他都會第一時間幫我處理掉。
被陳升辣評為「薛定諤的潔癖哥」。
唉!
滿腦子靳一,靳一。
我竟然有些想靳一了。
天殺的!
比個賽裝裝情侶罷了,我怎麼還真走心了?
「聽聽,你好像不是很專心。」
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
靳喻延垂眸切牛肉,突然開口調侃:
「讓我來猜猜。
「你是在想靳一?」
藏不住事是姐這種單純小女孩的宿命。
我也沒打算遮遮掩掩:
「三叔,你也知道我和靳一在談戀愛來著,看到您想到靳一也正常。」
「不是假扮的嗎?」
是……啊。
但計劃有變。
我坦誠笑道:
「三叔,但我突然發現如果假戲真做的話,我也并不抗拒。」
話音剛落。
靳喻延平淡的臉上竟出現一絲裂縫,叉子在光滑的陶瓷碟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他溫和出聲提醒:
「聽聽,如果你是聰明人的話就該清楚,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選擇靳一并不是一件有性價比的事。」
他循循善誘:
「靳家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我可以提前給你透個底。如果我上位的話,靳一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不會太好過,起碼維持不了現在的生活水平。
「我知道你從前是喜歡我的,如果你愿意的話……」
越說越離譜。
我連忙出聲打斷靳喻延將話題帶到更尷尬的局面:
「三叔,我這腦子從小就不是很靈光。」
微笑的表情僵持在靳喻延的臉上。
我沒看他。
而是盯著手腕上的手鐲低聲笑了出來:
「所以,我應該做不出什麼聰明人的選擇。」
不靈光如我,今天終于也后知后覺。
誰會為了一場賭約,任由自己媽媽將這樣重要的手鐲送出去?
101 層的餐廳高處不勝寒。
權衡利弊,步步為營。
我要的不是這個。
我已經看清楚了我的心。
飯到這里,也吃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氣。
我起身,保持著小輩的謙遜和乖巧:
「三叔,感謝錯愛,但是今天這頓飯,我們就當沒有吃過吧。」
此刻,我腦海里無比清楚。
原來,戀愛腦發病起來恐怖如斯。
竟讓我拒絕了我的童年男神三叔。
原來,我是真的喜歡靳一。
哈哈……
懸著的心終于摔死了。
17
我不聰明,但三叔必定不傻。
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懂了我的意思。
想明白后,他眉目舒展,靠在座椅上慢慢笑了起來:
「我尊重你,聽聽。
「但我想我也該為自己爭取一番。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后來想法有變,依舊可以回來找我。我的話,終身有效。」
盡管被拒絕。
但靳喻延依舊保持著紳士風度,安排了司機在大門口送我。
「阮小姐,您去哪?」
經歷了這麼混亂的一個晚上。
我現在只想回家和謝思琦聊聊我對靳一這畸形的愛。
這時。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陳升的語音。
【阮聽!快!快!快!靳一發高燒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抓回家,你趕緊來,我不確定我受不受得住這比臂圍 40cm 的一拳啊!】
18
「你受不住,我就行?」
口嫌體正拎著一大袋藥趕到靳一家里。
我心情復雜怒噴陳升。
眼睛卻不受控制往靳一房間瞟。
陳升笑瞇瞇地接過我手里的藥:
「祖宗哦!我們家純愛戰神靳一把你當命根子,恨不得把你含在嘴巴里,鐵拳怎麼可能揮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