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兩者之間聽著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實際上,二者之間,卻是天差地別。
一個問題凝聚在郁辛搬走這件事上,另一個則將問題凝聚在,郁辛不告訴傅恒郢搬走這件事上。
傅恒郢聽著傅爺爺的話,也分不清自己的內心到底更在意那個,亦或者說,他兩個都很在意。
“恒郢,就算你去找小郁,你自己想清楚要和他說什麼了嗎?”傅爺爺見傅恒郢答不出來,便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傅恒郢還是不知道,他自己都沒想好,自己去找郁辛,應該說什麼。
質問他嗎?傅恒郢做不出來這種事,他就算過去,好像能做的,也不過是幫郁辛把東西都搬好。
他什麼也做不了。
“爺爺。”傅恒郢的聲音低落,他看著傅爺爺,眼眶都紅了起來,“我不明白,為什麼忽然就這樣了。”
“是不是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所以郁辛才沒有感受到我的喜歡。”
在爺爺面前,傅恒郢再如何早熟,也還是會露出孩子的一面,他無助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
傅爺爺看著這副模樣的傅恒郢,輕輕嘆了口氣,他說:“我早知道有這天的。”
“恒郢,你總是習慣于將自己的喜歡藏起來。”傅爺爺說,“但喜歡這種東西,從來不是讓別人猜的,而是要讓對方知道的。”
“你不說,小郁又怎麼會知道呢?”
傅爺爺對自己這個孫子太了解了,他總是將自己的喜歡藏起來,讓別人自己去發現。
但這樣的性格,注定是會吃虧的。
他一直看著不說,也不過是等著這天,讓傅恒郢自己吃教訓。
注定摔跤的人,被別人扶起,和自己爬起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從爺爺屋子里走出來以后,傅恒郢沒有再去找郁辛。
他在房間里關了好些天,再出來的時候,他告訴了爺爺自己的一個決定后,便踏上了一趟旅程。
這是去方家的旅程。
在關在房間里的幾天里,傅恒郢想了很多,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哪些地方沒做對,才讓郁辛選擇逃離。
最后他想清楚了,他也明白,郁辛為什麼會離開。
他要去退婚,然后告訴郁辛,他喜歡他。
爺爺說得沒錯,喜歡不是用來猜的,而是要篤定的告訴的。
離開前,私助和阿姨來找了一次傅恒郢,將那天他們說的話告訴了傅恒郢。
他們說,他們也不確定郁辛有沒有聽見。
但傅恒郢知道,郁辛肯定聽見了。
但聽見以后,他并沒有來問傅恒郢,而是默默的自己開解好自己以后,又恢復了原樣。
傅恒郢想到這,心里說不出有多難過。
方家在隔壁省,傅恒郢過去要花上一天的時間,他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方家人很熱情的招待了傅恒郢,他們問傅恒郢來的目的。
傅恒郢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很直接的將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們。
“方叔叔,我這次過來,是想退婚。”傅恒郢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這場婚約,對小溪不公平。”
方父聽著傅恒郢的話,沉默片刻以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方母,才開口道:“這件事,本就是我父親和你爺爺的決定,感情的事情,還是要尊重個人意愿。”
“但是,恒郢,如果小溪沒見過你,我能替她做下決定,婚退了便就退了,但如今小溪已經見過你了,很多事情也就說不準了。
”
“你想退婚,除了征求我們的意見以外,我希望你還能去問問小溪怎麼想。”
傅恒郢明白方父的顧慮,沒見過之前,不存在有感情一說,但他們見過了,就不一定了。
方父是怕自己的女兒難過。
傅恒郢能理解,自然也會答應,他告訴方父,“我會好好和小溪說明的。”
方晏溪不在這,傅恒郢來的時候,方晏溪已經回房間里。
傅恒郢找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玩玩具,看到傅恒郢來,她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后便是藏不住的高興。
她將傅恒郢拉到自己身側坐下,將喜歡的玩具和傅恒郢分享,她問傅恒郢,“傅恒郢,你怎麼忽然來了?郁辛哥哥沒來嗎?”
小姑娘區別對待簡直不要太明顯,叫郁辛就是哥哥,叫他就是名字。
但傅恒郢也不是很在意,他揉了揉方晏溪的頭,輕聲回答:“郁辛哥哥有事所以沒來,我過來,也是找小溪有事。”
“什麼事?”方晏溪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傅恒郢,里頭是藏不住的純真。
“嗯……”傅恒郢斟酌著詞匯,在想自己該怎麼樣說,方晏溪才能夠理解,“小溪,你知道我和你的婚約吧?”
“知道啊,他們都說你是我的未婚夫。”方晏溪點點頭,理所當然的回答。
傅恒郢聽著這回答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方晏溪又點點頭,“知道,他們說我們以后要結婚。”
“小溪,那你知道結婚是什麼嗎?”傅恒郢又問。
方晏溪聽著這個問題,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傅恒郢,眸子里好像寫著,傅恒郢是不是傻掉了,但卻還是回答:“知道,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要生寶寶,一輩子在一起。
”
“小溪這樣說也沒錯,但是,小溪,結婚這件事,要和喜歡的人去做,一輩子才會過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