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看著這影子,其實是沒有真切的模樣的,但自從那日給白笙擦身以后,這影子似乎就不再是影子了。
他對于白笙的身體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他曾隔著濕漉漉的毛巾一寸一寸的觸碰,將每一片皮膚都丈量入心中。
他看著那影子,腦海里盡是白笙的模樣,如玉般無暇滑嫩的皮膚,胸腔私雪地獨開的粉梅,以及看著瘦卻柔軟的腰肢,長而漂亮的腿……
那些畫面在陳漁的腦子里揮之不去,將白笙的身體刻畫清晰。
他盯著那布上的倒影,他覺得這簡直是掩耳盜鈴,形同虛設。
每年村里到了過年,都會請人來演皮影戲,村里人都說皮影戲精彩,但陳漁對此興致缺缺,覺得影子有什麼好看的,而如今他才知道,不是影子不好看,而是那皮影不夠精彩。
他現在每夜都看著這世上最精彩的皮影戲。
陳漁咬牙隱忍著,他分明覺得煎熬,卻一點也舍不得離開。
他或許中毒了,又或許上癮了,就似吸食鴉.片,明明清楚這是錯的,卻絲毫戒不掉。
布后忽然傳來了敲擊聲,很輕的幾下,陳漁卻聽見了。
這是他和白笙設置的暗號,如果白笙洗澡時有什麼需要,就敲幾下澡盆,陳漁就會去幫他。
“怎麼了?”陳漁聽著敲擊聲,看了眼自己還算寬松的褲子,起身走到布前問道。
又是兩聲敲擊。
一聲是要加熱水,兩聲是忘記拿衣服。
陳漁聽著,扭頭果然在床上看見了白笙收拾好卻沒有拿的衣服。
他將布掀開個縫隙,將衣服遞進去,眼睛垂著,根本不敢從縫隙中間去看些什麼。
他怕,怕自己看了,欲就壓不住了,他那些骯臟的心思,就會如爬行植物一般,落下了種子,就瘋狂的生長,難以鏟除。
陳漁感受到濕漉漉的指尖觸碰上自己的手,白笙很快接過了衣物,期間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但陳漁卻低估了自己的惡劣。
他在感受到白笙還帶著洗澡水,溫熱濕漉漉的指尖時,渾身就一激靈,汗毛都不可控的立了起來,本還算寬松的褲子,也變得不再能遮掩本能。
手從簾子后收回來,陳漁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反應,垂眸看著自己還帶著水漬的指尖,指腹微微揉搓,隨后不知多久,他抬起手,將指尖湊近了鼻尖。
沒什麼特殊的味道。
陳漁再一次渾身冷意的躺在了床上,今夜的反應似乎比以往變得更加難以控制,他沖了好久冷水,才終于歇下去。
陳漁只能用這樣的手段去解決自己的反應,他不敢去開那個口子,他怕自己一旦發泄,這一切就會似開了個口子,變得無法自抑。
那樣的后果,陳漁根本不敢想象。
白笙在感受到陳漁躺到床上時,就主動貼近,他很喜歡貼著陳漁睡覺,以前陳漁也沒覺得什麼,但最近這無外乎又成為了另外一種折磨。
陳漁想了許久,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在今夜,自己的情況變得愈發糟糕的情景下,他決定去解決。
該如何解決呢?這個問題在陳漁腦海里才出現便有了答案。
他很清楚怎樣才是最快的解決辦法,又或者說,他其實已經糾結很久,只是今夜清晰的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陳漁開口道:“白笙,我們分床睡吧。”
白笙在聽見陳漁這話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貼著陳漁的身體微僵,眼底閃過一瞬茫然,他似乎不理解陳漁為什麼忽然會說起這個,明明他們都已經睡在一起那麼久了不是嗎?
白笙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他想陳漁是不是討厭他了,不喜歡他了,所以才這樣。
這般想著,他又想,今天是分床,那以后呢?以后陳漁會不會趕他走呢?可他一點也不想走,他連分床都不想。
白笙想留在陳漁身邊,他喜歡陳漁,他活了十幾年,陳漁是除了他父母以外,他最喜歡的人,也是對他最好的人。
白笙心中有惶恐,有害怕,也在這一瞬間,愈發堅定了,他要成為陳漁的老婆的想法,成為陳漁的老婆,他就可以和陳漁在一起了,陳漁也不能再趕他走了。
腦海中阿寶的話不斷閃過,白笙心中也不知道從哪浮現出一股子勇氣,他猛地坐起身來,隨后手按在陳漁的肩上,雙腿分開,跨坐于陳漁的腰上。
隔著夜色,白笙適應黑暗的眼睛清楚的看見陳漁臉上驚詫的表情,而陳漁,也看見了白笙眼底的堅決。
“白笙……”陳漁腦子里好多想法劃過,在白笙坐到自己腰上的時候,他身體就似點燃了一把火,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他想要阻攔,卻被白笙用柔軟的掌心捂住了嘴,將聲音全部湮滅。
白笙看著陳漁,他盯著自己捂著陳漁手的手,他想要親吻陳漁,但膽子卻在坐到陳漁身上那一刻都用盡。
他已經沒有勇氣去親嘴了。
那就退而求其次吧,白笙想著,他俯下身去,他的唇瓣落在了陳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