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笙不再帶著秋生去官府固執的提交審核,他走上了大街小巷,走向了女校真正的受眾,這世間萬萬千千的女性。
半月后,官府的審批部門,白笙帶著數名支持女校創立的女子,再次提交上了申請。
杜林得知消息后,休沐中匆匆趕到現場,他看著白笙以及他身后的數名女子,不由的擰起了眉頭,面色不太好看的走到白笙面前,問道:“白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他語氣不善,看著白笙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不悅。
白笙聽著這話,微微朝他行了一禮,“杜大人,我來提交女校的申請。”
“哦?提交申請?白少爺,你帶這麼些人來,我還以為你要鬧事呢?”杜林陰陽怪氣的說道。
白笙倒也不惱,只是笑了笑,“那就是杜大人誤會了。”
“哼。”杜林冷哼一聲,“白少爺,既是審核,那你可以回去了。”
“為何?”白笙佯裝不解,“我還未遞交材料呢。”
“不必遞交,自是不通過。”杜林理所當然的說。
白笙聽著這話,沒有理會,身后的站著的女子們卻是按耐不住了。
“你都沒有看,憑什麼不通過?”說話的是站在人群中央的女子,她瞪著杜林,撥開人群,質問道。
這女子名喚招娣,是當初白笙招學時,第一位愿意加入白笙的人。
“不必看,如此荒唐之事,不可能通過。”杜林看著招娣,面露輕蔑的說。
“哦?”白笙在這時輕輕將招娣擋到自己的身后,“荒唐?杜大人,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了。”
“白少爺,你問就是,何必裝模作樣。”杜林不甚在意的說。
白笙笑了笑,“那我便說了。
”
“從我遞交女校申請起,杜大人便說此事荒唐,以此為理由拒絕我的申請。”
“但據我所知,我國自開國以來,律法便未規定不可創建女校。”
“這就不得不讓我思索,我國商鋪學院審核一事,到底是按律法執行,還是按杜大人的喜好實行。”
“我又不得不思索,說起荒唐,到底是女校一事荒唐,還是杜大人只手遮天不顧律法更荒唐。”
白笙不疾不徐的說著,他語速依舊很慢,但是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讓旁人聽著,不由的多看了杜林幾眼。
“伶牙俐齒。”杜林咬牙切齒的說道,“白少爺,我姑且在尊稱你一句白少爺,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如今所做所為,違背祖訓不說,更是不顧千百年的綱常倫理,你其心何居,是想讓這世上女子都無德嗎?”
“我呸。”只聽招娣聽完杜林這話以后,忍不住開了口,“女子無才便是德,說出這話的祖先是男是女?”
“想必是男人吧!若是女子,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女子如何為有德,憑什麼由你們男子定奪!”
招娣罵得毫不留情,身后跟著的女子們也忍不住一起附和,一時間,堵得杜林面色鐵青,站在那兒,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啪啪啪——”
這時,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在紛紛擾擾的爭吵聲間,顯得格外突兀,讓本說著話的人,都安靜下來,朝掌聲的方向看去。
只見人群中,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撥開人群緩緩走來,那人白笙認識,正是徐元。
徐元一雙眸子帶著笑意,落在白笙身上,微微頷首后,看向了杜林。
杜林在看清來人的瞬間,臉色就變了,他跪在地上,惶恐的行了個禮,“大人,你怎麼來了。
”
“本官不能來?”徐元笑道,“本官不來,都不知道這偌大的審核司都有杜大人一人說的算了。”
“大人,不是這樣的。”杜林想要否認,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元給打斷了。
“眼見為實。”徐元說,“杜大人,辯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杜林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臉都白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元的視線從杜林身上移開,又重新看向白笙,他說:“白少爺,審核一事,自是按律法規定進行處理。”
“本官覺得,女校一事,一不觸犯律法,二為民心所向,應當過審。”
白笙帶著一行人從官府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他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就,女校一事居然真的讓他辦成了。
一月后,春城第一所女校順利創建,招生三百余人。
……
蔣家在秦家手里栽了個大跟斗,陳漁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江上護送秦家的最后一批貨物。
聽帶來消息的手下說,蔣家這段時間,連連有商船被打劫沉船,被劫的,全是蔣家的大生意,里面運的都是頂好的茶葉,幾艘船沉下去,蔣家元氣大傷。
而在蔣家元氣大傷的同時,秦家聯合清州徐家,進軍粵州茶市,一連吞并蔣家好幾個產業,搶走數位合作商,讓本就元氣大傷的蔣家,這一時半會,再難爬起來。
陳漁聽著這些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情很平靜,怎麼說呢,就是有種早有預料的感覺,真聽到的時候,也自然不覺得意外了。
作者有話說:
第48章48
春去夏來,迎著酷暑,一年之約將近。
陳漁來到春城的那天,是個艷陽天。
當白笙聽到下人傳報,府中來了一位姓陳的老板,正和白父在正廳說話,邀他過去的時候,白笙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連鞋都忘記穿,便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