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是真的怕,根本不敢睜眼。
我笑了下,懶洋洋倚靠在玻璃門上。
問了個我一直很想問的問題:「謝蘊,和你親過的那個女生,你還喜歡嗎?」
小說里白月光的殺傷力都很大。
我很擔心。
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戳破和謝蘊之間那層薄薄的紙。
謝蘊閉著眼睛,循聲偏頭朝向我這邊,許久才低低應了聲:「很喜歡。」
心口刺痛了一下。
我偷偷深呼吸了一口,勉強笑問:「你們談了多久?」
「還沒談上。」
我詫異地大聲反問:「……沒談你就親人家?」
謝蘊委屈反駁:「是她第一次見面就強吻了我。」
?
我懵了:「她耍流氓你還喜歡她?你有受虐傾向?」
「嗯……」
我傻眼了:「你喜歡強制愛?」
「嗯……」
靠!
我傾身掰過他的臉親了下去。
「嗯……唔?」
謝蘊迷糊了。
在高空中緩緩睜眼。
剛剛由于摩天輪越攀越高,恐懼的生理反應讓他聽不清聲音,只能模糊地回應個「嗯」。
他對現在的情況很震驚。
僵硬的手指努力掐了掐自己。
是疼的。
肺部的空氣也在一點點被抽空。
但本能地,他反客為主,手很懂事地自己爬上了身前纖細的腰肢。
唇舌交換間,誰也沒有注意到,摩天輪已經駛向最高點,和七彩霞光相接。
彩虹的末端,有不斷紅溫的我們。
眼看要控制不住了,我猛地推開他,坐到離他最遠的對面,不斷用手給臉上降溫。
由于我的動作過猛,玻璃廂晃動起來。
謝蘊懵了一下,蜷起身子埋進膝彎,一點兒不敢抬頭。
我噗呲一下笑了,「這麼怕?剛剛接吻怎麼不怕?」
看他實在可憐,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他抱在懷里,伏在他耳邊柔聲哄:「沒事,快下去了。
」
趁他腦子迷糊,我問他:「喜歡我多一點還是白月光多一點? 誰讓你腦袋更空白,嗯?」
謝蘊勉強運轉起短路的腦子,害羞回答:「都很喜歡。」
我兩眼一翻。
想死。
就不該問。
我冷漠把他推遠,雙手抱臂:「好。」
謝蘊茫然抬頭,也顧不上害怕了,本能驅使他爬過來,半跪在地解釋:「我只喜歡你的。」
我不想理他。
渣男。
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謝蘊剛想解釋,摩天輪到地面了。
我抬腳就走,不打算和他多說半句話。
謝蘊追了上來,握住我的手腕,「芫芫……」
我甩開他:「誰準你這麼叫我的?」
他委屈低頭,「學姐。」
「別叫我學姐。」
他有點無措,張了張口,直呼大名:「南芫。」
我人都麻了,「嗯,以后就這麼生分好了。」
謝蘊又叫了聲:「南芫。」
傻子!
氣得我心口疼。
謝蘊低眼注視著我,委屈極了,「我喜歡的只有你,之前強吻我的那個女生是你,剛剛強吻我的還是你,你得對我負責。」
??
剛要扒拉開他的我愣了一秒。
看傻子一樣看他。
「你撒謊也撒個靠譜點的,我清清白白,剛剛是我的初吻,你別污蔑我。」
謝蘊忙解釋:「真的,我可以給你看監控。」
……
看完監控視頻的我徹底懵了。
8
那是上個寒假假期的某一天。
我和一群朋友出去玩兒。
在帝星吃的飯唱的 k。
因為大冒險輸了,喝了點兒酒。
我酒量很差,被閨蜜方曉薇扶著去上廁所。
視頻里,我比她先出來,在門外看見一個帥得要命的男孩子,就撲上去把人給強吻了。
那時候我的腦子里大概是紙片人走出了小說的震撼。
反正,醒酒后的我是沒有這段記憶的。
那時候的謝蘊混不吝的,一頭紅發,指尖還夾著煙,痞痞的小模樣。
但是被親完直接乖得不像話。
在原地罰站,呆呆地看著我。
我親完,還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你難聞死了。」
我是真的很討厭煙味。
方曉薇出來的時候,我早就把人糟蹋完了。
她見到站在一邊從頭紅到腳的謝蘊有些驚訝,隨即兩人熟稔地交談起來。
我把視頻暫停,瞇眼看向謝蘊:「你倆認識?」
為什麼我不知道?
謝蘊回答:「她是我表妹。」
喔。
世界真小。
我酒品真差。
謝蘊真戀愛腦。
我忍不住吐槽:「親一下你就喜歡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謝蘊小小聲地嗆聲:「只有我女朋友可以罵我。」
「哦,那我不罵了。」
我知道他在暗示什麼,但我故意不接茬。
謝蘊又陷入內耗,好半天才問:「你不想罵我嗎?」
我一路走,他一路跟在我身后。
無視眾人的眼光,不停問我:「你可以罵我嗎?」
我忍無可忍,買了個甜筒懟他嘴里,
真的要被他氣死。
誰家表白是問能不能罵他啊?
我服了。
謝蘊真就不吱聲了,默默吃完了雪糕,甚至找了個角落,蹲在那里拔草。
我背對著他,在另一頭蹲下,也拔草。
十分鐘后。
我和他同時轉身,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謝蘊。」
「南芫。」
說完,彼此愣了一下,相視而笑。
我們的手里,都有一個草編的戒指。
我把戒指給他戴上,笑道:「傻子。」
謝蘊呼吸重了些,小心翼翼地說:「你罵我了,只有女朋友可以罵我。」
我伸出手,「快戴,下次記得給我買個貴的,我不止膚淺,還拜金。」
謝蘊彎眼笑得壓不住嘴角,「我好看,錢也很多,和你很搭。
」
「是是是。」
我拍了兩張草戒指的手部合照,官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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