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媳婦的手真漂亮，我兒子真摳門。】

我：「……」

嗯？

阿姨怎麼看出來是謝蘊的？

而且似乎一點不驚訝？

我把疑惑告訴謝蘊，

他臉一下子紅了。

他才不會自爆說，喝醉酒那天晚上，他喊了一晚上我的名字，要死要活的，他媽就差沒打他了。

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謝蘊反問我：「你怎麼有我媽微信？」

我得意地晃晃腦袋，「做 spa 碰見的，你媽媽可喜歡我了。」

謝蘊忽然回憶起一段話。

【19 歲，有個姐姐，家里條件不錯，聽話，愛吃醋，男方媽媽滿意……】

他給我挖了個坑，問我：「你爸媽看了我照片是怎麼評價我的？」

「他們說你長得帥，看著乖，讓我早點帶你回去給他們看看。」

說完，我突然反應過來。

被騙了。

咬牙切齒瞪他：「謝蘊！」

「我在。」

謝蘊心里美滋滋的，原來沒有高鐵弟弟，只有他。

喜歡的是他。

見過家長的也是他。

好開心。

想親。

想到就想行動，謝蘊盯著我唇，眸中閃爍著小狗等主人喂食的光。

我猜到他心思，「哼」了一聲。

「不許親。」

小狗垂下腦袋，「我聽話，下次可以獎勵我嗎？」

太能裝了。

一定是方曉薇這個死丫頭把我的喜好知無不言地告訴了他，他才能每一個舉動都踩在我心巴上。

我吊著他：「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謝蘊學壞了，得勁進尺，低聲喚我：「寶寶……」

「啊啊啊啊！不許這麼叫我！」

「我聽話的，姐姐。」

我要瘋了：「！！不許叫！」

9

甜蜜膩歪的日子過得也很快。

轉眼又到了期末考。

這次我吸取上次的教訓，早早抱完佛腳。

只是沒想到，深夜，謝蘊給我發來消息：

【學不進去，想親嘴。】

我秒回：【啊？】

他一本正經地向我科普：

【書上說，知識會通過嘴傳播。】

五分鐘后，我撥通謝蘊的電話，「學弟，我剛好路過你宿舍樓下，你要下來嗎？」

謝蘊故作矜持：「我下去做什麼？」

我故意不說話。

聽不到我的回應。

他急了，噔噔噔地跑下樓，「你在哪兒啊？我怎麼沒看見。」

慢悠悠走下樓的我輕飄飄回答：「哦，我沒出門啊。」

謝蘊委屈巴巴：「那我要掛科了怎麼辦？」

「你不是提前學過了嗎？而且，接吻會腦袋空白，對考試沒好處。」

「不是的，接吻會變聰明，記憶會變好。」

話都讓你給說了唄。

我笑得不行，貓著身子悄悄躲過宿管來到宿舍樓外。

悄無聲息地靠近謝蘊, 從背后蒙住他的眼。

他怔了一下, 嘴角彎起，抓著我的手貼貼。

口水都要蹭上來了。

我縮回手, 警告：「就親一次。」

這人屬黏人怪的, 一親就停不下來。

每次我都感覺自己快被親掛了。

謝蘊乖乖點頭, 俯身下來。

還沒碰上, 手電筒的強光打到我們身上。

遠處的保安大喝一聲：「那邊的同學, 快回自己宿舍，不要半夜幽會！」

謝蘊反應很快，攥著我的手拉著我跑, 在夜里狂奔。

前方有璀璨星光，身后有一束手電光引路。

我在黑夜里開心得笑。

我跟他說：「我們好像在私奔。」

謝蘊沒回答，把我拉到隱蔽處，躲過保安大叔的追捕。

兩顆狂亂跳動的心在暗道里緊緊相貼。

謝蘊聲音逐漸低啞：「可以親嗎？」

我掐了他一把，好想罵他。

這還要問嗎？

氛圍都到了。

謝蘊終于聰明了一回, 低頭含下我即將脫口而出的數落。

許久, 我倆都微微喘著氣, 調整呼吸。

謝蘊黏糊糊地貼到我耳邊，「芫芫, 我好喜歡你啊……」

這次換我破壞氛圍了，壞笑道：「也許，這只是吊橋效應。」

謝蘊有些生氣地否認：「不是。」

我開著玩笑逗他：「那我是。」

「你不許是!」

謝蘊對這個好像很敏感。

他生氣了。

臉黑黑的。

我捏著他氣鼓鼓的小臉哄他：

「別生氣了, 我開玩笑的，我也很喜歡你。」

他還是不說話, 冷著臉。

眼睛都不看我了。

「我錯了，你理理我。」

我捧著他的臉, 在他臉上小雞啄米一樣親了好多下。

啄累了他也不理我。

我懶得哄了。

準備回宿舍。

他把我拉回懷里, 按著我的腦袋和腰。

我心想，完了。

又要窒息了。

但我挺喜歡的，嘿嘿。

10

結婚那晚。

我把謝蘊的一柜子情書扒拉出來。

數了數, 足足有 999 封。

謝蘊僵著身子, 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看著我。

我臉上帶著笑, 在抽屜里摸東西。

謝蘊緊張吞咽一下, 告訴我：「老婆, 雞毛撣子在客廳。」

我摸出一封信, 瞪他一眼。

「誰說我要打你了？」

他懵懵抬眼。

我把信塞到他手中，不太好意思地說：「情書，給你的。」

謝蘊捧著信封, 傻子一樣地笑。

我拎起睡衣, 走到浴室門邊, 瞥他一眼，說：「你別想太多, 我有強迫癥, 給你湊個整數。」

「可是，又變單數了。」

謝蘊從另一頭抽屜里摸出了一封情書，「我給你寫的，你要看看嗎？」

我拒絕：「不看。」

謝蘊也不惱, 笑道：「那你要給我湊整數嗎？」

我木著臉拒絕：「不行，不寫了。」

「寫嘛。」

「不要。」

「那睡覺嗎？」

「不要。」

謝蘊嘴角揚起小計謀得逞的笑意：「好，一整晚不睡。」

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