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芝打來的……
「怎麼了?」我半闔著眼,沒有注意到通訊那邊的狀況,自顧自地發問。
良久,沒有回應,只有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噪音讓我本就躁動的情緒加重了幾分:「你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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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悅地掀起眼皮看向那邊,卻對上了一雙發紅又熟悉的眼睛。
是樓厭……
「姐姐,我好想你。」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出口的話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我考慮直接掛斷的可能性有多大,樓厭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心思,他開口都帶上了哽咽:「姐姐,你別再丟下我了,我一直在找你,我會很乖很聽話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明明他對我的心緒轉變一無所知,對我的不辭而別也沒有半點戾氣,只是一味地放低自己。
他眼睛里滿是懇求,像剔透的琉璃,好像我只需要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他破碎。
沉默良久,久到樓厭臉上的血色都要褪得一干二凈,久到我依稀聽到了林芝氣急敗壞的罵聲。
終究,我還是嘆了口氣回應了他:「樓厭,好久不見。」
只一句話,他卻如蒙大赦般激動不已,又哭又笑:「嗯!姐姐,好久不見,真的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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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林芝做了什麼?」樓厭的喜悅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聽到了我的質問,他的表情僵住,臉上還掛著淚珠。
「我沒有對她做什麼,我只是想找到你……」他咬著唇像做錯事的孩子,明明在外面這麼兇殘,怎麼能在我面前裝得這樣乖呢?
「姐姐,你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我可不可以去照顧你?」樓厭小心翼翼開口,時不時觀察我的臉色。
「我沒事,你現在找到我了,把通訊儀還給林芝吧。」
通訊儀被一個 omega 搶了,不用想也知道林芝有多生氣,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羞辱。
更何況那邊還時不時傳來林芝的怒罵聲,不說樓厭是怎麼做到的,光說他的膽量就很驚人了。
「姐姐……」樓厭四肢僵硬,有些不愿,他軟了嗓音叫我,像從前那樣,期待我的心軟。
「樓厭!」我壓低的聲音顯得有些冷厲。
他怔了怔,有些手忙腳亂:「姐姐,你別生氣,我還給她,我這就還給她。」
他一邊說,一邊掉眼淚,通訊儀晃了晃,回到了林芝手上。
而我也看到了林芝那張黑沉的臉,樓厭這次真的惹怒她了。
「樓少爺好威風,耍橫耍到我頭上來了!」林芝聲線冷硬,一看就氣得不輕,我少有見她聲色俱厲的時候。
樓厭再怎麼橫也是個 omega,而且對他動手,林芝也討不了好,不說樓家,光說 omega 保護協會也不是好惹的。
他們才不管是不是 omega 事先挑釁,但凡傷害 omega 的 alpha,沒有一個逃得過他們的懲處。
更何況他們是合法機構,受法律和民眾的支持,想到這里我開口了,不能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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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抱歉,今天的事是我的問題。」我主動開口道歉。
林芝愣了愣,隨后她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麼問題?老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武器指著頭搶走通訊儀的。」
「如果不是我,他不會這麼做,所以……」我繼續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要怎麼出氣都行,我不會事后追究……」誰都沒想到樓厭會突然開口道歉。
我愣了愣,連林芝也怔住了,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林芝這頓火突然就發不出來了。
「是我不對,你打我一頓也行。姐姐,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朋友,你別生氣,我讓她還回來好不好……」
看樓厭在外面的作風就知道,他不是輕易服軟的人,對林芝的歉意有幾分有待商榷,他只是覺得他應該道歉,因為害怕我生氣。
「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算老子倒霉!」林芝也沒有揪著不放,樓厭帶來的人除了制住她,搶了她的通訊儀,倒也沒有讓她受一點傷。
她只是一口氣堵在心里悶得慌,現在樓厭道歉了,她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她一個 alpha 再混賬也不可能真的動手打 omega,做出那樣的氣勢除了真的生氣還帶著恐嚇樓厭的心理。
沒想到樓厭這麼能屈能伸,林芝咂巴咂巴嘴,這才把注意力轉到了我身上。
「你臉色這麼差?易感期提前了?」她也不管還有一個 omega 在場,直接就開口問我。
「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注意到在她身后,樓厭豎起耳朵聽,生怕漏了一點信息。
「這次比較嚴重嗎?感覺你跟之前不太一樣。」這點觀察力她還是有的。
「還行。」我目光瞟到樓厭,有些不自在。
「不是姐妹,你說你何必自找苦吃呢,就沒見哪個 alpha 跟你一樣,臨時標記各取所需有什麼好不愿意的?對了,你之前不是說遇到個很乖的小 O 嗎?實在不行你把他找回來啊,這麼憋著我怕你憋出毛病來……」
她真的有夠混不吝的,完全不管樓厭和我有婚約,就這麼大剌剌地說著標記的事情。
「不說這些,我有些累了。」累是真的累,身心俱疲,不想林芝再說下去也是真的。
「行吧,那你休息。」她果斷地掛了通訊,像是沒有看到樓厭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