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說出口聲音卻還是抖的。
「別說氣話。」
周行川語氣很軟,坐得離我近了些。
他伸手來擦我的眼淚,動作無比溫柔。
我故意把眼淚沾濕了他的襯衣袖口,他也沒有說什麼。
明明這個人最有潔癖。
心里莫名委屈,我腦子發昏,說話幾乎是憑著直覺。
「你不喜歡我,還睡我,渣男。」
「無所謂,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吧,反正我們也只是協議結婚——唔」
周行川突然欺身捂住了我的嘴,手也順勢攔上了我的腰,目光如炬。
我掙扎不開,又說不出話,只能撇開腦袋。
他松開我的嘴,板正我的腦袋,眼神幽深:「星星,是你睡我。」
我無法控制地想到那天晚上。
周行川把我放在床上吻了很久,最后氣喘吁吁地退開。
是我腦子發蒙拽住他不讓他走……
翻舊帳把自己給翻進去,我頓時心虛。
可想到他的白月光,我又硬氣起來。
「我不管。」
「我要離婚。」
「我也要去喜歡別人了,明天我就去喜歡梁以丞——唔!!」
周行川直接吻了下來,動作兇狠又深入。
我嘴唇好痛,也毫不示弱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血腥氣瞬間在我倆之間蔓延開來,可周行川沒有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松開我,輕咬著我的下唇,聲音很沉:
「我不同意。」
周行川眼眶瞬間通紅,「星星,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結婚是你要的,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16
周行川的緋聞被連夜澄清了。
周行川的工作室,放出了另一個視角的監控。
視頻版本,更加有說服力。
在蔣遙靠近的一瞬間,周行川就已經皺著眉躲開。
同時,周行川的個人號只發了一句話。
【太太是圈外人,我很愛她。】
只是我忙著買醉,并沒有看到。
我躲在自己的公寓好幾天沒有接周行川的電話。
那天晚上,我實在是撐不住,和周行川說好了第二天再談。
臨到頭又跑了。
我后悔沖動說出的離婚,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說我想冷靜一下。
周行川沒有再逼我,只是一如既往地給我發自己的行程。
他入圍了金象獎最佳男主角,馬上就要到灣省去。
17
金象獎頒獎的前一天,是梁以丞回英國的日子。
他到了機場才給我發的消息。
我趕到的時候,登機時間已經快到了。
「真不考慮踹了周行川,跟我去英國?」
梁以丞帶著墨鏡,笑得渾不吝。
我搖搖頭,看向登機口等著他的女孩兒,挑了挑眉。
「梁以丞,你知道的,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周行川了。」
「就算他喜歡過別人?」
我愣了愣,堅定回答:「就算他喜歡過別人。」
「況且我能感受到愛意的,我又不傻。」
那天晚上,我更多是借著酒勁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罷了。
如果周行川真的喜歡別人,我會成全他。
但如果他愛我呢?
暗戀本來就是一場盛大的豪賭,不是嗎?
梁以丞看著我笑,毫不留情地拆臺:「你就是傻。」
「你就當我是吧,一路平安啊梁以丞。」
梁以丞挑了挑眉:「傻子,我再送你一個禮物。」
說完,梁以丞突然上前捧起我的臉,傾身靠近。
又在觸碰到我的咫尺之間停了下來。
我慌亂地推開他:「別鬧了梁以丞。」
梁以丞被我推得退了兩步,卻絲毫不惱,只是向我抬了抬下巴。
我愣了愣。
順著他的視線轉身,瞬間愣在了原地。
原本應該在灣省參加頒獎典禮的周行川,正大步向我走來。
一身全副武裝,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了。
機場的廣播響起,梁以丞拉上了行李沖著我笑:「總要給他也制造點危機感吧,不用謝哥哥。」
18
機場的休息室。
周行川把我壓在門后,膝蓋緊緊卡在了我的兩條腿之間,幾乎要把我架起來。
「他親你了?」
周行川帶著口罩和帽子,整個人只露出了個眼睛,看不見表情。
卻能聽出來,帶著隱隱的怒氣。
「你怎麼沒去領獎?」
距離頒獎就剩幾個小時,他怎麼趕得上啊!
周行川像是聽不見似的,摘了口罩,雙手攬上我的后腰,越來越緊。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臉上,周行川語氣危險。
「他親了哪里?」
右臉頰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這里嗎?」
又移到了唇角。
「還是這里?」
心跳不自覺加快,我偏開頭躲他的吻。
「我都要和你離婚了,你還管那麼多。」
周行川又追了過來,額頭抵在了我的脖子,低聲道:
「星星,不要跟我離婚,我喜歡你。」
心猛地一怔。
「騙人。」我小聲道。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呢?」他頓了頓,整個腦袋埋進了我的腦袋,語氣又軟又無奈:
「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嗎?」
周行川從沒用這樣的語氣說過這種話。
這樣示弱。
心軟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周行川說完,就這樣安靜靠在我身上很久。
時針一針一秒地走動,我忍不住開口。
「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還在北城,我就重新考慮。」
周行川倏然抬起頭,捧起我的臉親了一口,又嫌不夠似的,加上了兩邊的臉頰。
我被他抓著躲避不及,只覺得被一只黏人的大狗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