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澤愣了一下:「你說江欣是誰?」
09
岑宴拉著我來到車庫,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我坐進去時,副駕駛突然轉過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臉。
「嗨!嫂子!」
是剛剛懟了秦澤的姑娘!
「是你!」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她:「你是?」
「岑曼。」岑宴從另一邊坐進來,介紹了一下那Ṫü⁵個姑娘:「我的堂妹,昨天剛回國。」
我連忙跟她問好:「你好。」
岑曼看著我,笑道:「我哥心心念念那麼多年的姑娘,我總算看到了!」
「嫂子真好看!」
我還沒來得及問她上句話是什麼意思,司機就猛地一剎車停了下來。
岑宴下意識伸手護住了我的頭。
司機降下車窗:「你這人不要命啦?」
秦澤攔在車前,看到了坐在后座的我,他快步繞過來:「江欣!你下來,我有事問你!」
我降下車窗看著他。
「你問。」
秦澤粗喘了幾口氣:「她們說,你是江氏集團的獨生女?」
「是。」
他猛地一拳砸在車上:「那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會有什麼不一樣嗎?」我問他:「如果你知道我是江氏集團的獨生女,是不是就不會百般試探我對你的愛了?是不是就會變得有『安全感』了?」
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不見得吧。」
「所以秦澤,你到底在懊惱什麼呢?」
車窗被一點點升上去,我看了秦澤最后一眼。
「如果以后再談戀愛,別瞎試探了,既然不信任就別禍害人家姑娘。」
「走吧。」
車子漸漸駛離,我看見后視鏡里的秦澤身影頹然。
影子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我們先把岑曼送回了家,她下車時跟我加了個聯系方式。
她一下車,車內的氣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岑宴將手心覆在我的手背上。
「累了嗎?」
「還好。」
「累了可以睡一會兒。」
我不太想說話了,便閉著眼睛靠在車窗上。
過了一會兒,一只溫熱的手掌伸了過來,輕輕托著我的腦袋讓我靠在了肩膀上。
我聽見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岑宴。」我慢慢睜開眼睛:「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空氣似乎有一瞬間的凝結。
我感覺到岑宴的身體僵了僵,瞬息之后他就徹底放松下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回應得很肯定:「是。」
「為什麼?」
我一直以為我們只是商業聯姻下的表面夫妻。
「江欣,我們認識快十七年了。」
我想了想,確實是,小時候上了同一所貴族小學,兩家有一段時間住得很近,就這麼相識了。
但我們也一直沒說過幾句話,后來上了初中便不在一個學校了。
岑宴在我這一直是個別人家的孩子,我爸媽雖不曾打壓我,可我也時常能聽見他們夸贊岑宴。
說他懂禮謙遜,說他聰明有主見。
我跟岑宴的婚事,是岑家主動找上門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我爸媽對他實在是太過滿意,而我當時也沒有其他想法。
只覺得,這人不錯,結婚也行。
至于岑宴喜歡我,這個可能性我就沒想過。
岑宴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嗎?」
十幾年前的事,這誰記得?
我沒說話,他笑了笑:「我記得。」
「十七年前,我上學路上差點被人綁架,是你救了我。」
我于腦海深處把這段記憶挖了出來。
恍然:「原來是你。」
10
那時我才十歲。
學校離我家不遠,可我爸媽不放心,還是每天讓保鏢接送我。
畢竟富人家的小孩很容易成為不法分子的目標。
一天放學路上,我遠遠地看見有個小孩被人擄上了一輛面包車,沒有多想便指揮著自家保鏢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好幾公里開外,我們在一個偏遠巷子把人堵住了。
保鏢再三叮囑我好好待在車上,可我當時不聽話,轉頭就跑下去了。
保鏢跟那伙人纏斗,而我仗著身量小,打開那輛面包車的后備箱鉆了進去,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孩解了繩子往外拽。
男孩很瘦,也沒我高,就在我即將把他拽出去的時候,司機一下子躥了上來。
他看見后排的我們,轉頭伸手來抓。
我嚇了一跳,把男孩使勁一拽,然后張嘴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關鍵時候那男孩的保鏢也過來了,還帶著警察。
那伙人見狀連忙奔逃。
我跟那男孩坐在路邊,他被嚇得一直沒說話。
而我低頭看著手里的門牙, 也沒說話。
剛剛咬人的時候被人打了一巴掌, 本就搖搖欲墜的門牙掉了。
身旁的男孩突然低聲抽泣了起來。
我轉頭看著他,笨拙地安慰:「你別哭了,壞人都走了。」
我學習大人平時哄我的樣子:「你別哭了,我送你一個禮物。」
男孩眼淚巴巴地看著我:「什麼禮物?」
我沒想到他真要,當即也拿不出什麼東西,就腦子一抽把手里的門牙遞過去了。
「……」
身邊的岑宴笑了:「你那顆門牙我現在還留著呢。」
我:「……」
我捂著頭, 臉色漲紅, 最后實在忍不住:「你……真牛逼。」
「逗你的。」岑宴話里的笑意更濃了:「我回家之后就把它用盒子裝起來放在了我家屋頂。
」
「聽說那樣, 你就能快點長出新牙。」
「我打聽了你的名字和班級,從那時候起我就注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