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時間，九點半，只有半個小時！來不及多想，他抓起車鑰匙就沖出別墅，開著車一路奔向洲際酒店。

一路上，一種致命的窒息感將他全部籠罩。

他腦海中一直反復浮現著唐纖云的話。

“白爺，我也要結婚了，你能說一句，祝我幸福嗎？”幸福……她憑什麼幸福？她不是一直想和自己結婚嗎？怎麼可能嫁給別人。

而且，據他所知，唐纖云根本不認識其他男人！思及此，司凌夜心底的煩亂減輕了不少。

他要去看看唐纖云到底耍什麼把戲！終于到達了洲際酒店，司凌夜拔腿沖了進去。

就見唐纖云一襲潔白的婚紗站在紅毯的盡頭，而新郎單膝跪地，將鉆戒一點點戴在了她象征結婚的無名指上。

第十章 最后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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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炎先生和唐纖云小姐正式結為夫妻！”

司儀話音剛落，掌聲再度在整個禮堂回蕩起來。

可這一切落在司凌夜眼中又是那樣諷刺。

他望著臺上漸漸靠近的兩人，眼眶泛紅：“唐纖云！”

唐纖云一愣，下意識地朝聲源望去。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紛紛回頭看向突然出聲阻止新郎新娘接吻的人。

司凌夜陰沉著臉，大步地走了過去。

“你怎麼……”

唐纖云話還未說完，丫13就被他一把扯退了一步，遠離了陳炎。

陳炎眼中倏然燃起怒火：“你要干什麼？”

但司凌夜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緊攥著唐纖云抬腿就準備走。

“等等！”唐纖云吃痛地掙扎著，“你放開我！”

陳炎飛快地抓住她另一只手，阻止她被司凌夜帶走。

一時間，整個禮堂的氣氛變得分外緊張，賓客詫異又好奇地看著臺上的三人，開始竊竊私語。

司凌夜似乎絲毫沒覺得自己此刻做的事情有多麼驚世駭俗，他看著唐纖云，一字字問：“你愛他？”

聞言，唐纖云眼神一閃：“與你無關，放手。”

這樣的回答非但沒能讓司凌夜放手，反而像是給了他繼續下去的勇氣。

“你的感情就這麼隨便嗎？不論是哪個男人，只要結婚就可以？”

司涼又滿含憤恨的話讓唐纖云心如刀絞。

她看著司凌夜，眼眶酸澀：“對，你得到答案了，可以走了吧。”

陳炎掃了眼臺下的人，低聲道：“司凌夜，怎麼說司家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豪門，你真的要這樣給司家丟臉嗎？”

然而他的視線卻落在唐纖云的臉上，連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司凌夜望著唐纖云，泛紅的眼角噙著絲不甘。

他不在乎此刻的自己丟不丟臉，他只想看清唐纖云真實的情緒。

“那我告訴你我的答案，我選擇不答應你的條件。”

唐纖云怔住，并未立刻反應過來。

直到想起那日自己提出的解除合同條件，她才明白司凌夜這話其中的意思。

她苦澀地笑了笑：“晚了。”

徹底晚了，她死心了，她已經嫁給陳炎了。

簡單的兩個字如針刺進司凌夜的心，他有一瞬的迷惘。

已經晚了嗎……

驀然間，他的手緩緩松開了，盛怒的眼底也染上了一層落寞。

唐纖云看了眼手腕上深深紅印，聲音嘶啞：“你走吧，別讓我們最后的體面都沒了。”

良久，司凌夜才怔怔轉頭看向整個禮堂大廳。

賓客中不少都是他認識的人，甚至也有交情不淺的朋友。

在找不到唐纖云的日子里，他也曾問過他們，可他們都說不知道。

現在看來他們只是不想告訴他而已。

他在這兒，連一個賓客都算不上。

司凌夜只覺心被一只手死死扼住，痛的他難以思考。

唐纖云背過身，不愿去看此刻司凌夜是何表情。

陳炎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嗎，輕聲安慰：“沒事。”

唐纖云點了點頭，可就在停在身后離去腳步聲那一刻，雙腿的疼痛讓她臉色一變。

“嘭”的一聲，在眾目睽睽下，新娘唐纖云倒在了臺上。

司凌夜慌忙轉身看去，心猛地一震：“纖云！”

第十一章 誰高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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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場盛大的婚禮草草收場，唐纖云被緊急送去了醫院搶救。

搶救室外。

司凌夜和陳炎各自站在兩邊，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搶救室門口的燈上。

不知過了多久，司凌夜才肅然開口：“她怎麼了？”

陳炎看也沒看他：“和你有關系嗎？”

聞言，司凌夜眼神冷了幾分，然而想起剛剛唐纖云那張滿是痛苦的臉，心不由再次收緊。

“因為生病了，所以才選擇離開的嗎？”他低喃了一句。

聽到這話，陳炎嗤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話中帶刺，似是在為唐纖云抱不平。

憑什麼她的釋懷要被司凌夜當做不得已的離開。

司凌夜看著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陳炎，緊蹙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之后的半個小時，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完全把對方當做了空氣。

直到那灼心般的紅燈滅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司凌夜率先走了上去：“大夫，她怎麼樣了？”

醫生卻問：“你是病人家屬嗎？”

司凌夜怔住，剛想回答，陳炎卻走了過來：“我是她丈夫。

”

這句話像是根刺扎的司凌夜難受不已，卻又不能擺脫這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