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睨他一眼，但他的心思不在兩人的關系上，而是唐纖云的病情上。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道：“目前病人的情況很不好，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到了全身。”

司凌夜眼眸一震：“你說什麼？癌細胞？”

“是的，如果不盡快進行手術和化療，她往后可能連站起來都難。”

醫生的話如同響雷在司凌夜腦子里炸開。

他從沒想過唐纖云會得癌癥。

再看陳炎，他并不震驚，而是一臉的凝重，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唐纖云被推出了手術室。

司凌夜徑直上前跟著移動病床去了病房，陳炎眉頭一蹙，但沒有跟上去。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陳鋒，讓他幫忙把今天的事情瞞過去，不要讓唐老爺子知道。

病房。

心電儀在一旁跟著唐纖云的心跳一下下的響著，氧氣罩幾乎蓋住了她的整張臉。

坐在病床旁的司凌夜看著她，緊蹙的眉下墨眸深暗。

唐纖云表現得從來都是那樣強勢，與他爭鋒相對不肯讓步。

可現在的她卻柔弱的不像話，要不是那緩緩起伏的胸膛，他真覺得她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為什麼？”司凌夜啞聲呢喃，“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說。”

“你問過嗎？”

陳炎一臉冷漠地走進來。

司凌夜抬起頭：“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麼樣。”陳炎緊攥著拳，心中涌起陣陣痛楚。

那天陳鋒的回答還歷歷在耳，已然成為纏繞他整顆心的鐵絲網。

晚期骨癌，沒得救，即便是化療也只是延長痛苦而已。

短短一句話就宣判了唐纖云的死刑。

司凌夜看著他，聲音平緩：“即便知道她得了癌癥，你也愿意和她結婚？”

“司凌夜，我現在不想和你爭個誰高誰低，我只是想讓纖云在最后的這段時間里過的開心。”

第十二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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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陳炎顯得分外平淡，落在唐纖云身上的目光卻又飽含擔憂和愛憐。

也就是這個時候，司凌夜才發現自己和陳炎的差距在哪兒。

無論唐纖云健康與否，陳炎始終是陪在她身邊。

而他，不過是一次次把她推遠的蠢貨。

這時，司凌夜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司父。

他眸色一暗，站起身走了出去才按下接聽鍵：“爸。”

“凌夜，你現在在哪兒？”司父威嚴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司凌夜望著病房中的唐纖云：“醫院。”

“你現在回來，好好給我解釋今天下午的事。”

說完，司父便將電話掛斷了。

司凌夜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父親的怒火。

他倚在門邊，看了唐纖云半晌后才轉身離開。

陳炎聽著漸漸消失的腳步聲，看著唐纖云輕聲道：“纖云，我知道你其實放不下他，但是往后的日子就讓我來陪你吧。”

司宅。

司凌夜剛進門，就見司母走了過來：“凌夜回來了。”

說話間，不斷地給他使著眼色。

順著司母的視線望去，他看見臉黑的如鍋底的司父坐在沙發上。

司凌夜一言不發，從容地走了過去：“有什麼快說吧，一會兒我還要去醫院。”

“嘭——！”

司父猛地一拍茶幾，震得茶水都撒了出來。

“司凌夜，是不是我放縱到讓你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

見他發火了，司母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有什麼事好好說，發什麼火啊。”

說著，她扯了扯司凌夜的手臂：“你快跟你爸解釋解釋啊。”

司凌夜對上司父那雙怒不可遏的雙眼，語氣平淡：“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無所謂的態度猶如火上澆油，司父指著他，厲聲斥責：“我沒逼你回家，沒有逼你繼承家業，可是你現在居然給我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你讓他們怎麼看我們司家！”

司母也忍不住輕聲怪責道：“你這次的確做得太過分了，那可是唐家的婚禮，業界多少人看著呢。”

可總是司父和司母如何發火勸責，司凌夜始終不為所動地冷著一張臉：“你們早知道唐纖云才是唐家的千金？”

聞言，司父臉色微變，卻沒有說話。

司母也忍不住躲開了他的視線：“這事……”

“你們從一開始就瞞著我。”司凌夜目光如冰，語氣中盡是被人欺瞞的不悅。

司父收斂起怒火，一臉凝重地坐回沙發上。

“凌夜，其實爸媽也不想瞞你，只是這是唐老爺子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司母為難地說道，“你也是，別人說什麼你就信。”

司父也一邊敲著茶幾一邊數落：“你不知道唐老爺子把孫女當個寶嗎？你和他孫女在一起他不會出面表態？一個冒牌貨都能把你騙這麼久，我看這家業你也守不住。”

司凌夜眸色一深：“隨便。”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凌夜！”

司母無奈地看著司凌夜離開的背影，轉身皺眉抱怨道：“你干嘛把話說的那麼重啊？”

司父深吸著氣平復著心緒，不愿說話。

司凌夜剛上車準備回醫院，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唐曼雅。

第十三章 早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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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就像給司凌夜的雙眸鍍上了一層陰翳的墨色。

他正準備掛掉電話，可突然想聽唐曼雅該怎麼解釋自己這些年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