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兒，司凌夜按下了接聽鍵。

“喂。”

“凌夜……”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他皺起眉，不自覺地將手機拿遠開了免提。

“什麼事？”

司凌夜語氣冰冷地發動車子。

他的態度似乎讓唐曼雅更加難過，抽噎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夜……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聞言，司凌夜目光一暗：“然后呢？”

“我求求你，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看在我們在一起這麼些年的份上，幫幫我，現在他們都在罵我……”

唐曼雅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懼意，似乎很怕事態繼續下去。

然而司凌夜卻道：“我說過，我們兩清了。”

話落，他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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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雅一怔，立刻又打了過去，卻又被掛斷。

她又氣又急地將手機砸在一旁，一臉的煩躁。

直到今天她都不敢去看新聞和微博，就怕看見嘲諷和辱罵她的話。

但她更為擔心的是會被扒出與別人開房的事。

唐曼雅想起那天咖啡廳唐纖云輕易地說出了自己的行蹤，本就慌亂的心更加恐懼。

醫院。

天漸漸黑了，也開始下起了小雨。

司凌夜才走到病房門口便聽見里面傳來唐纖云的聲音。

他眸色一亮，剛要踏進去，卻被她下一句話給止住了。

“我和他不可能了。”

有氣無力的一句話卻像座巨山壓在了司凌夜的心上，更像兩根鐵釘把他的雙腳狠狠釘在了原地。

唐纖云望著天花板，眼中滿是疲倦：“而且現在我們才是夫妻。”

聽著她這番話，陳炎心情略顯復雜：“我知道，其實你……”

“其實我早就累了。”唐纖云眼眶微微泛紅。

只有在唐老爺子面前，她才能像一個孩子般撒嬌粘人，而任何時候，她表現的都是強勢，甚至是咄咄逼人的一面。

可在此刻，她卻覺著什麼脾氣都沒了。

或許所有的驕傲的棱角都已經在面對司凌夜的時候被磨平了。

“陳炎，你知道嗎，每次在和他冷戰時我都在想，為什麼我要活的這麼累。”唐纖云悵然地望向沉默不語的陳炎，“我二十六歲，活了也快一萬天了，但讓我想起來會笑的記憶只有一點，能哭的卻有一大堆。”

她頓了頓，苦笑了一聲：剩下的日子里，我只想過的輕松些。”

聞言，陳炎握住她的手，溫聲道：“好，我陪著你。”

“謝謝。”

唐纖云由衷地點點頭，眼眶也不覺濕潤了。

她的確該謝謝陳炎，能讓她在最后的歲月里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寂靜走廊，司凌夜緊握著雙拳，燈光照著他泛紅的眼尾，閃爍著細碎的瑩光。

他總覺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帶著致命的鈍痛。

司凌夜抬起頭，透過門縫，望向病床。

唐纖云和陳炎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相視無言卻又滿含溫情。

與他們而言，此刻的他仿佛就是個局外人，甚至是個小丑。

良久，司凌夜終是轉身離開了。

外頭的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他也沒有打傘，直接就這麼走到了車旁。

然而他沒有坐進車里，而是扶著車門抬頭望著某處亮著燈的病房發愣。

第十四章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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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兩天，唐纖云就說要出院。

陳炎忙攔著她：“醫生都說了你現在不能出院，你還是聽話吧。”

唐纖云穿上外套，拍了拍他的肩：“你知道的，我這個病不過是挨日子罷了，況且爺爺都兩天沒見到我了，一定會擔心的。”

說完，她率先邁腿走出了病房。

見她這樣匆忙，陳炎也只能無奈跟上。

辦好出院手續后，兩人上了車，剛駛出醫院，唐纖云突然問：“唐曼雅最近有什麼動作？”

“自從你是唐氏千金的消息一公布，許多媒體都在報道她之前承認是唐氏千金的事，現在網上基本上都是罵她的，所有的通告都暫停了。”

聽著陳炎的話，唐纖云微微蹙起了眉。

這樣的結果遠不是她想要的，她覺得唐曼雅的下場應該更慘。

她降下車窗，讓外頭的風吹進來：“去幫我查查任氏集團任的董事長任林濤。”

陳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查他？”

據他所知，唐氏企業和任氏集團幾乎沒有什麼來往，好端端地查任林濤干什麼？

“查。”唐纖云也沒有解釋，只是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出神。

以前司慮多，她懶得和唐曼雅計較。

但唐曼雅卻把她的忍讓當做懦弱，一再挑釁，甚至企圖用那種卑劣的手段陷害她。

她第一次覺得，做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沒什麼不好的。

好一會兒，陳炎突然又道：“司家的人說要來看你。”

聞言，唐纖云眼神一滯。

司家，也包括司凌夜嗎？

說起來這幾天一直都沒看見他，想必是安慰唐曼雅去了吧。

唐纖云闔上眼靠著椅背，壓下心中不自覺翻涌的情緒：“回絕了吧，事兒都已經過去了。

”

陳炎沉默地點點頭。

“一會兒先去看爺爺，然后再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