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對頭在我訂婚那天跳樓自殺了。
多年來,我樹立的唯一目標就是打敗他,現在目標沒了,我比任何人都難受。
后來,一場車禍,我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年。
我家里有礦,任性嬌氣。
而死對頭受盡欺辱,又窮又慘。
眼看著壓制我近十年的大佬,在巷子里被幾個不入流的混混欺負。
我怒了。
「都給我滾開,他只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話沒說完,腳腕就被一條帶著討好的狐尾纏住了。
1
記憶回籠時。
我發現自己站在破敗蕭瑟的街尾。
小巷,路燈,昏暗的燈光。
眼前的景象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明明上一秒,我還在談合作的路上,被貨車撞下了跨海大橋。
明明上一秒,我就已經死無「拯救那個男狐貍精6ms22」全尸了,身體被撕裂的痛楚還歷歷在目。
明明上一秒……
我猛地扭頭,看向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公主頭,昂貴的白色短裙,限量版的粉色書包……
我撲到玻璃窗邊,從頭到腳地把自己打量了好幾遍。
半個小時后。
我終于確定,我這是重生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重生的驚嚇中久久無法自拔的時候。
小巷深處傳來刺耳的嬉笑怒罵聲。
這惹耳的猖狂笑聲很熟悉,很像我那個不學無術的鄰居——江之野。
我思索片刻,快步朝著巷子深處走過去。
沒走幾步,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背影。
江之野叼著煙,居高臨下地拍拍面前人的臉,混不吝地朝他臉上吐口水。
「喂,窮小子,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好求個繞,我今天就放過你……」
我看清眼前這一幕,瞳孔地震。
眼前受江之野凌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曾經一直想打敗的死對頭——謝拯。
上輩子關于謝拯的一些零碎記憶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二十三歲白手起家,憑借著縝密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短短兩年就從一個窮小子成功躋身大佬行列。
三十一歲,因重度抑郁而死。
我自從接手爸爸的公司后,就一直活在謝拯的陰影下。
所有人都說,如果謝拯還活著,我手里的那些項目肯定都談不成。
后來,超越謝拯這個想法幾乎成了我的執念。
我沒日沒夜地工作。
甚至就在臨死前的那一秒,我還在遺憾這輩子謝拯死得太早,不然我一定能贏他一次,然后證明給所有人看。
思緒被他們的哄笑聲打斷。
我回過神,目光迅速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后落在謝拯的臉上。
此刻,因為江之野的欺凌。
謝拯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卻依舊倔強如一棵小白楊,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冷冷地回視著江之野。
眼看著壓制我近十年的大佬,在巷子里被幾個不入流的混混欺負成這個樣子。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大步沖上前,一把推開江之野,擋在謝拯身前,憤怒地說。
「你們都給我滾開,再欺負他一下試試。」
謝拯神色怔忪了幾秒,猛地抬頭,漂亮如琥珀的眸子中倒映出一個完完整整的穿著白裙子的我。
江之野愣了幾秒,走過來笑嘻嘻地攬住我的肩膀:「諾諾,你來得正好,你不是也討厭這小子嗎?」
一旁的人也紛紛開始附和江之野。
「諾諾姐,你來得太巧了。」
「對對,諾諾姐,野哥就是幫咱們教訓他呢!」
謝拯一字不差地將他們的話盡收耳中,自嘲地笑了兩聲,緩緩低下頭去,整個人說不出的落寞。
謝拯性格孤僻冷漠,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確實不怎麼討人喜,上輩子我也確實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只是,我冷笑了兩聲,毫不猶豫地甩開江之野的手:「你教訓他?你也配?除了仗勢欺人你還有什麼能耐?」
江之野臉色瞬間沉下去:「沈諾諾!你特麼發什麼瘋?」
我懶得和他說廢話,直接沉聲警告:「趕緊走,不然我就把你做的那些荒唐事都告訴你爸!」
江之野一向害怕他爸,猶豫再三,惡狠狠扔下一句:「沈諾諾,你給我等著!」
我毫不在意地掏掏耳朵。
江之野攥緊拳頭,吐出一口濁氣,扭頭悻悻地走了。
我想了想,再次叫住他。
「等等。」
江之野極不情愿地停住腳步:「又干嘛?」
我雙手環胸,向他們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們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謝拯,欺負他,就是在欺負我!」
江之野徹底愣了,皮笑肉不笑地說:「沈諾諾,我看你真是瘋了,這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好處都沒有,只不過。
我上輩子加班加到差點猝死也沒能贏的人,現在居然被你們這幾個草包蠢材這麼欺負?
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謝拯只能被我欺負,只能被我踩在腳下,只能做我的手下敗將。
我越想越氣,不耐煩地朝江之野揮揮手:「別廢話,趕緊走。」
2
眼看著江之野和一眾小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巷子口。
我輕哼一聲,轉過身。
然后,就華麗麗地和謝拯對視了。
謝拯不知道這樣盯著我看了多久,眼睛亮晶晶的,眼底似乎還有一層淺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