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我才是真正嬌養著長大的云府嫡女，是你自小定親的妻子。云朝只不過是鄉野養大的低賤之身，不懂規矩，更配不上你！從前是我們搞錯了，以后……以后人家一定會盡心伺候你的。」

沈暮斜睨她一眼，目光從上而下仔細瞧了一遍，惹得她還做作地撩了下頭發，用一個最嬌羞的角度對著他。

我看著好笑，卻未曾出聲。

若是沈暮真要她，那倒也無妨。

反正我們也還沒發展成多親密的關系，及時舍棄并無甚要緊。

可沈暮冷笑一聲，手卻攬上了我的腰。

「既如此，那你就入府為奴吧，我夫人正好還缺個洗腳的婢子。」

21

嫡母眼見女兒被羞辱，不去找沈暮的麻煩，竟然朝我撲來，伸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沈暮剛剛抬手擋下，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嫡母一邊臉狠狠地挨了個耳光，腫起了老高。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我娘親氣定神閑地拍了拍手，臉上還有些嫌棄：

「還以為整日好吃好喝地養著的臉有多金貴，還不是皮膚粗糙，人老珠黃，劃得我手疼，與我這鄉野粗鄙婦人也無甚二致！」

嫡母嘴張了又張，想還手，卻又被一排兇神惡煞侯府護衛嚇退，只好哭天搶地地求我父親做主。

父親也氣紅了眼，伸出手指著娘親，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你……你一個妾室，如何敢以下犯上，掌摑主母！還不給我下跪認錯，否則……看我不休了你！」

娘親冷笑一聲，將一封休書拍在父親臉上：

「記住了，今天是我休的你！你一把年紀了，去做上門女婿，貴夫人府上不知道還收不收！」

婆母見大局已定，笑瞇瞇著人將金燦燦的「鎮國侯府」牌匾掛上，又命好些丫鬟出去散喜糖：

「今日乃府中大喜事, 各位走過路過都來沾沾喜氣，討個好彩頭。」

眾人一哄而上，云府幾人早被人群擠散，無法再靠近一步。

我與娘親相視一笑。

往事如煙, 以后都該是好日子了！

番外：到底小不小

據后來可靠消息傳, 父親一家去投奔嫡母娘家。

可嫡母家怕被牽連, 也沒有收留他們。

最終一家三口還是不得已回到了宣州老家，過上了他們從前最鄙夷的鄉野日子。

云瑤眼界高, 不肯嫁莊稼人過苦日子，索性勾引了鎮上的員外，給人做了妾。

員外家主母治理小妾最有一手。

云瑤不過入府半年，就被磋磨得不成人形, 日子舉步維艱。

我不禁感嘆，嫡母作的孽, 最終報應在自己女兒身上, 不知她可曾后悔過？

不過他們的事，也早已與我們無關。

夜里，沈暮捂著我的眼睛說要給我個驚喜。

睜開眼，龍鳳紅燭高照, 房中竟又是一派新婚的喜氣。

我有些疑惑，臉上卻忍不住浮上紅暈：

「你這是做什麼……」

沈暮攬過我的肩, 語氣赤誠無比：

「朝朝, 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們來把洞房花燭給補了吧……」

我按住他急急貼過來的唇, 覺得有些好笑。

搞半天，心里惦記著這個呢。

清了清嗓子，我也鄭重道：

「有件事我從未對你表過態, 但你若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便有個要求。云朝此生只為妻不為妾, 并且, 絕不同意丈夫納妾。」

說完, 我直直地看向沈暮的眼睛，卻看到他大大地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是有……嗯……其他要求呢。還好還好, 這個我能做到的。需要我立字據嗎？或者你若是不信我, 就給我吃顆毒藥，我心甘情愿任你控制……」

我扶額, 這人是吃毒藥吃傻了不成, 還上趕著要我喂毒呢！

真是……怪可愛的……

正這麼想著，胸口一涼，腰帶已被他解開, 繞在指尖勾了好幾圈。

他將我抱起, 直接放在了自己腿上，呼出的熱氣灼熱而滾燙。

沙啞的嗓音傳入耳中，他似是隱忍又似是喟嘆：

「從今往后, 沈暮只愿與云朝恩愛白頭，朝朝暮暮……」

衣衫一件件滑落榻下，意亂情迷中，他在我耳邊悄悄問：

「朝朝, 你覺得……我到底是大是小？」

窗外晚風習習，月明星稀，的確是難得的好月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