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歌心中大急，剛要動用靈氣施展術法追上，喉間便涌上一股腥氣。

“咳——！”

一口血噴在地上，夏漓歌看著夏素消失的方向，緊咬著唇，隨即逼出心頭血凝成傳音鳥。

“容宴，夏素去尋你了，你萬勿傷他，我馬上就到！”

話落，傳音鳥飛迅速飛走，夏漓歌也快步跟上。

可她如何都沒有想到，等她尋到容宴時，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

第10章 山河令

容宴懷抱著蘭若坐在弱水河畔，目光溫柔。

如果忽略掉他身后斜插在地上的長槍，以及長槍下躺在血泊的身影，確實是一副美極了的畫卷！

可如今，夏漓歌卻渾身冰冷，甚至連雙腿都在打顫。

她一步一步的挪到長槍下，將其拔出，發抖的手緩緩將人抱在懷中，眼淚模糊著她的視線。

掌心附在長槍刺出的血洞上，阻止鮮紅的血如泉水般涌出。。

可那血依舊流著，模糊了掌心紋路。

“夏素別怕，姐姐能救你的，你別怕……”夏漓歌啞聲說著便要將人抱起。

可夏素卻是抬手按下了她的手，斷斷續續道：“長姐，沒有用的……”

她緊抓著夏漓歌的手，一口鮮血咳出，染在掌心。

“這……這個給你！”說著，夏素掌心閃過道暗芒，一道令牌顯現。

夏漓歌看著令牌，心中駭然。

山河令！

號令山海，吞卻九州的山河令！

它不是一直放在龍族禁地由長老看管，怎麼會在夏素手中？！

“長老說你生死劫將至，唯有此物能救你一命……噗！”

又是一口鮮血涌出，其中夾雜著不少內臟碎塊，夏素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山河令塞進夏漓歌的手中，聲音飄散：“長姐，夏素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做回原來……的你……”

夏素握著山河令的手一點一點滑落，打在地上，再也沒有抬起來……

夏漓歌抱著她，整個人陷入了死寂的絕望！

龍隱，天泣，神哀。

天邊陡然乍響的悶雷，將夏漓歌震醒。

九重天上的眾仙聞此異象，具是心驚，忙朝著天雷之處飛去。

而夏漓歌對這一切毫不在意，她只是輕柔的將夏素放在地上，細心的為她打理好衣衫，拭去頰上的血跡。

“夏素，姐姐說能救你，便是能救你，縱使讓這山河倒傾，我也要讓你活過來！”

說罷，夏漓歌緩緩站起身，手中緊捏著山河令。

她看著依舊懷抱著蘭若的容宴，麻木的心口毫無知覺。

這也是夏漓歌看容宴的最后一眼。

下一瞬，夏漓歌騰空而起，化為一條赤龍盤旋于空。

可容宴卻是一下子便瞧到了她圍繞著的山河令，眼中驟然一緊，高聲呵斥道：“夏漓歌，停下！”

話落，他飛身上前，長槍出擊便要阻止。

夏漓歌一龍尾將其打落，而后發出一聲長嘯。

化為赤龍的她，直直的朝著山河令沖去。

龍角與山河令相撞，靈氣炸開，山河令霎時光芒大盛，

隨即九重天上飛云逆流，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向后流轉。

巨大的沖擊之下，夏漓歌僅存的最后一絲神志，迫使她望向弱水畔安靜無息的夏素。

只要她能活過來，縱使自己從此魂銷九天，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劇痛之下，夏漓歌神志漸漸消散，她合上了眼，墜入無盡黑暗……

“——！”

猛然睜開眼，眼前紅彤彤的一片令夏漓歌有些懵然。

她走向桌案，看著紅紙墨書并肩而列的兩個名字。

她居然回到了嫁給容宴的前一日……

第11章 夢

“吱呀——”一聲門響。

夏漓歌順勢望去，便瞧見癟著嘴進來的夏素。

眼眶猛然一濕，夏漓歌沖上前將其緊緊的摟進懷中，顫聲到：“素素……”

夏素被夏漓歌撞的身子一晃，本欲出口的話堵在嗓中。

她顧不得其他，連忙問到：“長姐，你這是怎麼了？”

夏漓歌不說話，只是抱著她，力氣大的似是要將人揉進血肉。

夏素心中升上幾抹異樣，忽然想到什麼，高聲問到：“可是那容宴欺負你了？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

說著，夏素便要擺脫夏漓歌的懷抱，往外走去。

而夏漓歌聽聞夏素的話，心中卻是一片膽戰心驚。

她緊抓住夏素的手，似是告誡又像是祈求：“素素，答應我，無論日后發生了什麼，你都要保護好自己，對于長姐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你更重要！知道麼？”

夏素聞眼蹙了蹙眉，深切的看著夏漓歌，許久才點了點頭。

“長姐，可是出了什麼事？你今日有些不一樣……”

“沒事，只是剛剛做了個噩夢。”

是的，噩夢。

她真真切切經歷的那些過往，是場噩夢。

只是可惜，那場夢醒，卻是由夏素的命換來的！

夏漓歌閉上眼，懷中夏素的溫度讓她心安不已。

這一世，她什麼都不要了。

她要做回原來的她，找回龍族該有的尊貴！

寂寞環繞在兩人之間，夏素生性頑皮，最是受不了沉寂。

“長姐，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何事你同我說說嘛！”夏素拉扯著夏漓歌的袖擺，撒嬌的問到。

夏漓歌只是輕淺一笑，太瘦揉了揉她的頭頂，笑聲到：“長姐的話你也不信？當真無事，倒是你，剛剛進來時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長老可是又訓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