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他不信,我還狀似輕松地補充:
「隔著電話也聽不真切,我覺著你的聲音也不大一樣。」
對方挑了挑眉:「是嗎?」
我立刻點點頭:「嗯嗯。」
不料對面竟笑了,他眼尾長而下墜,說不出是禁還是欲。
「笑、笑什麼?」我有點緊張。
戴南柯下巴一揚,笑意不減:
「你有什麼想了解我的?」
雖然沒相過親,但大概流程我還是知道的。
「那就照著我的自我介紹來一遍吧。」
戴南柯正色道:
「戴南柯,二十七歲,有房,自己買的,有車,全新的,存款……應該還可以。」
這麼帥條件還這麼好,用得著相親嗎?
大街上隨便抓一個,是男是女都要嫁給他吧。
「你為什麼來相親啊?」
戴南柯低頭折了一圈襯衫袖子,漫不經心道:「不總相,需要還人情的時候,偶爾應一次。」
我有些好奇:「你的媒人,是怎麼介紹我的?」
戴南柯想了想,忽然抿起一抹有些玩味的笑,偏那雙眼生得含情脈脈。
「說你年紀大,會疼人。」
……
4
我幸災樂禍地拿起手機給倪薇發信息。
【姐,他說你老。】
倪薇也是閑的,回得很快:
【他見的是你。】
我剛想回,突然覺得小腹一墜,隨即一股熱流在大腿間蔓延開來。
這感覺……
我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這節骨眼……
居然來親戚了!
怪不得一直覺得小腹難受,還以為是緊張導致的。
怎麼辦,衣服肯定臟了。
一會兒怎麼回去呢?這碎花裙很薄,椅子也該沾上了吧,老板會不會讓我賠錢?
我越想越凄苦,不該貪圖那 1000 塊錢的,倪薇從不做好事,這不是家族公認的嗎。
痛經一點點朝我襲來,我忍著痛,夾菜的手都有些發抖。
我魂不守舍地吃著東西,心里一急,不小心咬了舌頭,我「嘶」了一聲,腿間又是陣陣黏膩。
戴南柯見狀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生理性眼淚都疼出來了,抬頭看著戴南柯,手在嘴邊扇了扇。
「咬舌頭了。」
戴南柯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遞了紙給我。
「慢點吃,別什麼都咬。」
我接過紙,痛經又舌頭痛,外加心理壓力,我結結實實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痛亖了。」
戴南柯哪里想得到這種事都能哭起來,他有些愕然。
「我看看咬成什麼樣了。」
我聞言伸了一小截舌尖出來,嗚嗚咽咽地看著他。
戴南柯看不太清,傾著半邊身子湊近了些。
他仔細辨認:「紅了一塊,咬得不輕。」
我把舌頭縮了回去,抹了抹眼淚。
「就說很痛。」
戴南柯下巴朝餐桌努了努:
「還能吃嗎?帶你去買藥。」
我看著滿桌子的好吃的,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吃完吧。」
戴南柯看起來有點無語。
這麼亂七八糟地哭了一場倒是好過了不少,思路也跟著活躍起來。
我語氣帶著些討好地看著對面:「待會兒你能去幫我買藥嗎?」
想了想,故作老成地叫了聲:「小戴。」
戴南柯像是對這個稱呼感到新奇,他擦了擦嘴,懶洋洋地開口。
「能,怎麼不能。」
我非常會順桿兒爬。
「那順便再買一包經期褲和一條裙子過來,你覺得可以嗎?」
戴南柯拿著餐布的手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就是安睡褲,你不知道嗎?算了,你跟商場的人這麼說就好了,人會拿給你的。」
戴南柯看了我好半天,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你……」
一瞬間竟也有點詞窮。
第一次見面就讓相親對象買經期褲也是夠炸裂的。
但人有三急,更何況是大姨媽。
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完全沒必要!
「這頓我請了。」我笑瞇瞇道。
5
從衛生間換好衣服出來,我問服務員要了個黑袋子,把臟裙子卷成一團放了進去。
出了餐廳,戴南柯車子停在路邊,我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戴南柯在跟人打電話,見我上來便指了指安全帶示意我扣好。
「人已經到了嗎……嗯知道了……半小時后到。」
他掛了電話,看了我一眼。
「我有個會急著開,開完會再送你回去?」
我摟著肚子想了想,自己好像還沒完成表姐交代的事,勉強打起精神來。
「好。」
二十分鐘后,車子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我跟著戴南柯下了車,坐上電梯。
電梯到了一樓時涌進來不少人,我緊挨著戴南柯,聽到他們向他打招呼。
「戴總好。」
戴南柯簡單地點了點頭,他不笑的時候,氣質冷冽,很有距離感。
我不由想起就在剛剛,他提著包粉色安睡褲給我,耳尖泛紅的樣子。
這反差,真帶勁。
我沒忍住,「噗呲」笑出聲。
戴南柯站在我前面,聽到聲音回過頭來。
「好點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周圍的人似乎都豎起了耳朵,我甚至看到有好幾個女生正透過電梯的鏡面好奇地打量我。
戴南柯給我買的是一件淺綠色連衣裙,脫掉了那身超級加輩的戰袍,我又變回年輕漂亮的女大。
我們站在一起頗為登對,很難不讓人遐想。
畢竟上班人,八卦魂。
我老實回答:「舌頭還有點痛。
」
戴南柯斜靠著電梯內壁,聲音低沉又蠱惑。
「讓你吃得那麼急。」
原本有些嘈雜的電梯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不不不,不是你們想得那樣,你們的表情不要那麼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