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到拆遷電話,陳安就和我提了分手。
彼時我叫的外賣剛到,他皺眉,語氣里盡是嫌惡:
「你看看你,吃飯要外賣,家務要保潔,除了我,誰還敢要你。」
我怒上心頭,將一捆現金拍在一旁看熱鬧的外賣小哥手上:
「他說我沒人要,給你你要不要?」
小哥低頭沉思,默默點頭。
后來,他賴在我家,想方設法要對我履行金絲雀的義務。
我抵住他勁瘦的腰,顫聲懇求: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他卻將我牢牢壓在墻角,語調沙啞蠱惑:
「既然拿了姐姐的錢,不做好本分怎麼行?」
01
陳安家拆遷的消息傳來時,他正帶著他母親在我家商談彩禮的事宜。
我其實不怎麼在意彩禮多少,談這個,完全是想看看他家的誠意。
雖然 18.8 萬對我家來說是毛毛雨,但他家條件不是太好,愿意拿出這些錢來,那足以說明是重視我的。
到時候我再悄悄給他添上百八十萬的,那他就很有面子了。
為了不讓陳安產生負擔,所以我一直隱瞞著自己富二代的身份。
就想著等結婚那天,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可隨著電話的掛斷,驚喜卻變成了驚嚇。
陳媽臉上原本的笑意倏地一收,語氣陡然一轉:
「小云吶,其實我們村彩禮 1.88 萬已經是很大方的了,18.8 萬 那麼多,又不是賣女兒。」
我一愣,笑容漸收:
「剛剛不是已經談好了嗎?而且 18.8 萬還是你們提的。」
怎麼接了個拆遷電話就變卦了?
陳媽話鋒一轉,竟是滿臉倨傲:
「那是因為之前小安喜歡你,而且你條件也還可以,有房有車。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家馬上要拆遷了,以后就是千萬富翁,你這條件配我們陳安,還是有點高攀了。
」
我恍然大悟。
所以他們只肯出 1.8 萬彩禮,是希望我自己知難而退。
我看向陳安,他低著頭,目光都不敢與我對視。
陳媽見狀,側身擋住我的目光,語氣倒有些軟下來:
「小云,婚姻的事講究門當戶對,現在你們已經不匹配了,不如趁早放手,你再去找個適合自己的才最實在。」
說著她從包里掏出一千塊錢,蘸著口水數了好幾次,才不情不愿地遞給我:
「這里是一千塊錢,就當是給你的分手費。從今以后你們就不要再聯系了。」
大紅色的鈔票被塞進手里,好像是對我這三年真心付出的莫大嘲諷。
我扯了扯嘴角,把錢一股腦兒揚到了陳安臉上:
「陳安,你跟你媽一樣想的?覺得家里拆遷了,我就配不上你了?我的真心都喂了狗嗎!」
02
陳安抬頭看向他媽,表情躊躇:
「媽……我……」
陳媽翻了個白眼,立馬在他頭頂輕拍了一下:
「你腦袋放清楚點!上回跟你爸領導吃飯,你不是喜歡人家女兒嗎?當時我們配不上人家,但現在可以了!你有這 18.8 萬,不如再加個幾十萬去娶那個女孩子,人家的家世對你才是有助力的!」
陳安聞言,生生憋住了話頭,眼睛反而亮了起來。
看來是被勸住了,甚至還很是憧憬。
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我可真是瞎了眼啊,看上這麼個人。
正捶胸頓足間,門鈴響了,門外是一個極好聽的年輕男聲: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我偏頭看去,就見一位年輕的外賣小哥畢恭畢敬地站在半開的大門前,手里還提著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不同于普通外賣員,這位小哥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一身黑色的工作服剪裁精致,更襯得他身姿筆挺,氣質非凡。
我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今天為了招待陳安媽,我專門點了本市最貴的餐廳外賣,想裝個盤假裝是我自己做的來著。
因此剛才大門一直沒關,只等著外賣上門,我好瞎說是買的食材。
真沒想到,這家店不僅菜好吃,還有專門的配送員。
這外賣員長得都跟男明星似的。
可看小哥一臉吃瓜的表情,剛才的對話他莫非都聽到了?
我剛伸手接過外賣,陳安就皺眉站起身,語氣里盡是嫌惡:
「你看看你,吃飯要外賣,家務要保潔,洗衣服要送去干洗店,沒有公主命卻一身公主病,你那點工資夠你這麼揮霍嗎?看在三年的情分上,我還是要勸一下你,花錢不要再這麼大手大腳了,男人都不喜歡亂花錢的女孩兒,否則你看看除了我,誰還敢要你。」
什麼,我哪里沒公主命了?!
我從小到大在家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在他這里就成了敗家娘兒們了?
況且我這頓外賣都花了小一萬,我可以一天三頓地吃都不會破產!
男人無法給女人提供物質享受,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了!
我怒上心頭,風一樣沖進臥室。
再出來時,左右手各提著一捆現金。
我瞥了眼正看得一臉興致盎然的外賣小哥,將其中一捆錢拍在他修長的手掌上:
「他說我沒人要,給你你要不要?」
03
從吃瓜群眾到被拉入戰局,小哥原本斜倚在門框上的身子陡然一正,像站軍姿一樣筆直。
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看我的臉,目光又移到自己手上,頗為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