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犬還在一個勁狂吠,像是受了刺激似的,任由趙叔如何安撫,都無濟于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余磊的眼皮似乎抬了下,露出的縫中,眼球瞟了守山犬一眼。
守山犬嗚咽一聲,匍匐在了地上。
「還活著。」虞墨言簡意賅道:「左胸幾根肋骨,以及雙腿都斷了。」
我趕緊將余磊扶到床上,放平。
不料,余磊渾身突然劇烈抽搐,迷迷糊糊嚅囁著:「龍……墜龍……」
「余隊長,你想說什麼?」
我連忙側耳俯身。
下一刻,余磊陡然睜眼,雙目圓睜:
「龍!我們遇到了……龍!」
說完,他又昏死過去。
4
余磊傷得太重了。
向上級匯報后,上級決定派遣醫療隊,就地治療。
我們將余磊進行了簡單處理,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態,想讓他解答疑問,肯定行不通。
不過好在,有其他發現。
我們在余磊的褲兜中,找到一個便攜式相機,雖然內存卡有損壞,但組內技術人員可以修復。
趙叔還有巡山工作,先行離開了。
剩下我們三個大男人,則繼續礦洞的疏通工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能完成。
我邊搬石頭,邊問道:「關于龍的說法,你們怎麼看?」
「拿不準。」老刀臉色不太好看:「2001 年秦嶺隧道巨蟒事件,你們聽過沒?」
我點頭,「據說當時施工隊在隧道里,挖出了許多白色蟒蛇,為了趕工,領導讓工人把白蟒打死了。」
「后來,參與打死白蟒的工人,接連意外死亡。」
老刀接過話茬,「那會兒我還在部隊,軍方派人來執行過任務,其中有我幾個戰友。」
「那次任務過后,他們都因精神問題,不久后退役。」
「有個我同宿舍的,經常半夜驚醒,大叫著要化龍了,反正就比較邪性。
」
我望向虞墨,他一貫直接:
「等路通了,進去看。」
我無奈搖頭,心中沉思。
天下三大龍脈,以萬山之祖昆侖為始,向外延伸,秦嶺就是居于中央的中龍脈。
關于龍的傳說,秦嶺自古有之。
只是這所謂的「龍」,到底是大蛇,還是某種未知生物?
尚待驗證。
夜幕降臨的時候,技術人員告訴我們,相機里的內容,已經完全修復了。
里面存儲的照片,有近百張之多。
大部分是記錄性質的隨拍,想必攝影者是在隊伍最后,其中有不少地質隊員們的背影照。
相對來說,并沒有太多線索。
值得重點關注的照片,只有兩張。
5
第一張照片,主體是個古物。
幽暗的礦洞內,有個長方體的青銅碑,碑面兩側鐫刻玄鳥,中間寫著一行小篆。
玄鳥和小篆表明,都是很招眼的秦朝特征。
是不是仿制,光看照片難以判斷。
再接著看文字,雖然碑面覆蓋綠銹,但還是可以解讀,寫的是一句警示性言語:
【龍眠之地,生人禁行。】
難道真的有龍?
看到這些,讓我不由聯想到,原先建在礦洞口位置,有鎮龍意味的老廟。
那廟,最初就是秦朝時修建。
保留疑問,來到第二張特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扇巨大的門,門整體呈現深黑色,表面光滑無比,竟沒有一絲瑕疵。
之所以能看到這些細節,是因為黑門的周圍,太亮了。
亮得看不清其本身,只有金燦燦的光輝,灑落在深淵般的黑色巨門上
不僅極具視覺沖擊,而且富有原始的蠻荒感。
令人忍不住揣測,門后到底有什麼?
這些東西,以及所謂的「龍」
,又和趙叔看到的,那難以訴說的東西是否有關聯?
啪嗒!
清亮的墜落聲,將我們拉回現實。
虞墨第一時間抬頭,死死注視著帳篷頂端,有條狹長的蜿蜒黑影,若隱若現。
很長,很粗——
是一條大蛇!
我示意老刀,先帶著技術人員小蘇出去,而我和虞墨則拉開距離,盡量遠離那條大蛇。
可老刀帶著小蘇剛出帳篷,又立馬退了回來。
他臉色泛白,「出不去了。」
聞言,我用手緩緩掀起帳篷一角,頭皮險些炸開!
不知何時,堵住礦洞的石頭,已經被破開,密密麻麻的雪白大蛇,正不斷從礦洞中爬出……
周圍全是蛇,武器在另一個帳篷里,我們赤手空拳,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這種蛇沒見過,不知道有沒有毒。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蛇群并未闖進我們的帳篷,只是在外觀望,就像是……盯梢?
不對!
我驀然回過神來,快步走到窗邊。
蛇群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它們忌憚,而是因為目標不是我們!
是隔壁的余磊!
6
嘶嘶……
病床上的余磊,被一條大蛇卷住,拖曳著離開。
虞墨目光微凜,想要出去。
「先等等。」我急忙按住他的肩膀,用唇語道:「這些蛇,似乎沒有傷害余磊的想法。」
虞墨皺眉,但身子沒動。
眼看著余磊,就要被帶進礦洞,我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忽地,洞內突然傳出一聲怪異的嘶吼,所有雪白大蛇如遭雷擊,慌忙鉆回了礦洞深處。
就連余磊也顧不上了,被扔在了原地。
擔心二次創傷,我們對余磊身體進行了檢查,讓所有人震驚的是,他的傷竟然好了!
就連斷裂的骨頭,也都完全修復!
這徹底超出了常規認知。
因為重傷痊愈,余磊不久便醒了過來,但整個人精神混沌,大多時間都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