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搬來個十分漂亮的銀發撕漫少年。
一天夜里,他敲響我家大門,說他可以從耳機里聽到我的聲音。
我不大相信地問:「你都聽到了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復述:「你說很想看我哭,還想看我眼睛紅紅地叫你姐姐,還想……」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打住,后面是付費內容,不能說了。」
1
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是個 18 歲男大,叫蘇霽。
他很帥,無敵帥。
還很潮,漫畫風格的銀白發,掛脖耳機,耳骨釘,手腕紋身。
神奇的是,潮人打扮的他是個 i 人。
雖然不太禮貌,但我私底下和朋友聊天時,給蘇霽起了個代號,叫「社恐小白毛」。
我觀察了他一陣。
知道他剛上大一,性格淡淡的,很少和人來往,非常愛聽音樂,沒有女朋友。
我很膚淺,對他的臉一見鐘情了。
再加上,我的人生夢想就是談個 18 歲小奶狗。
可惜,計劃還沒實施好像就要腰斬了。
大半夜的,他竟然過來跟我說,他能在耳機里聽到我的聲音。
我懷疑他生病了,還出現了幻聽。
因為我早早就發現,他手腕處的紋身下掩蓋了一道疤痕。
我小心翼翼地提建議:「要不,你先去醫院看看?你害怕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蘇霽目光垂落在手里銀白色的頭戴耳機上,小聲解釋:「我沒生病,我聽到你接了個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
我反應迅速地后退,關上房門并報警。
長這麼漂亮,怎麼是個偷聽的變態,白瞎了一張好臉。
警察來了后,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因為在我身上和家里找不到任何監聽設備,更不存在蘇霽入室偷聽的情況。
警察離開后,徒留我和蘇霽隔著一扇防盜門面面相覷。
他無奈地嘆聲,一點點解釋。
盡管很難相信,但我還是秉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捋清楚了來龍去脈。
這種離奇現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后發生的。
無論我戴哪個耳機,只要我一開口,正好也戴著耳機的蘇霽就能清晰聽到我說的每一句話。
他也試過換耳機,甚至離開家,和我拉開距離,但都是徒勞。
總之,這個超自然現象我們找不到解釋。
我只能向他保證,戴耳機的時候盡量不說話。
保證完,我忽然回想起,在電話里頭我和朋友插科打諢說,等我暴富了,一定要睡個 18 歲的清純男大。
朋友調侃我,不暴富也有機會,拿下隔壁的社恐小白毛就行。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所以這些口嗨的話……
小白毛不會全聽到了吧?
我有些崩潰地問他:「你都聽到了什麼?」
蘇霽一本正經地復述,「你說很想看我哭,還想看我眼睛紅紅地叫你姐姐,還想看我戴……」
我急急忙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許說了,少兒不宜懂不懂?」
蘇霽眨了下眼,似懂非懂地張唇。
溫涼的唇瓣擦過我的手心,帶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我小心地松開手,看他唇口微張的呆愣模樣,好想親。
反正都被當事人知道了我的「齷齪」心思。
我破罐破摔,委婉又直白地問:「那我有這個榮幸看到那一幕嗎?」
蘇霽想也不想地答:「不可能。」
「好,再見。」
我強裝無所謂地關門回屋,然后惆悵捂臉。
人生第一次在愛情上經歷滑鐵盧,多少有些受打擊了。
2
那天過后,追小白毛的計劃夭折。
他都斬釘截鐵說不可能了,我也不喜歡死纏爛打。
原以為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只要我用耳機的時候注意點,我們就不會再有交集。
直到這天,熬夜到凌晨的我下樓去買點吃的。
回來時,發現身后有個老男人一直在跟著我。
出于安全考慮,我進了便利店,老男人竟也跟了進來,一直跟在我附近徘徊。
我沒離開,老男人也不離開。
我正思索著辦法,蘇霽突然進來了。
他看到我,頓了一下。
在我熱切的注視下迅速選完了東西就要離開。
我忙趕上前,在門口拉住他的手和他并排走,簡明扼要解釋:「有個老變態跟著我,我害怕。」
因為恐懼,我攥著他手腕的指節都用力到發白。
蘇霽低眼瞥了下被我緊握的手,沒有拒絕,帶著我回到小區,乘坐上同一個電梯。
危機解除,我松開他被我攥紅的手腕,又愧疚又感激地道謝。
蘇霽低低「嗯」了一聲,頗有些不自在地挪到角落里,低垂著頭,禮貌地表達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
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我露出笑意,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回味著他肌膚溫熱的余溫,對他又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他完全是我的理想型,真的好喜歡。
電梯還在緩緩上升,封閉的空間里再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從四面八方反射回傳。
我們的呼吸聲,我們的心跳聲。
全都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在旖旎氣氛的煽動下,我仰起頭問他:「我真的挺喜歡你的,不考慮和我試試嗎?」
蘇霽似乎被我問蒙了,側頭看我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
恰巧樓層到了,我倆一前一后出了電梯。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