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人動它,它自己動了,空了。
我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人目擊到「雪怪」和我長得一樣,吳教授又看到,銀縷銅衣里的家伙,也和我一樣。
為什麼都是我?!
忽地,帳篷外傳來呼喊:
「教授,王博文找到了!」
08
王博文的尸體,是在井里發現的。
不是考古隊發現石棺的那口井,而是近十里外,我小時候住的村子里……那口井。
看到王博文的時候,我都沒敢認。
尸體巨人觀不說,原本滿頭黑發全白了,皮膚松弛,短短幾天就像老了幾十歲。
如果不是衣物和五官,依稀能辨認,我甚至懷疑找錯了。
簡直太過匪夷所思。
現在能斷定的是,兩口井是連通的,這肯定不是巧合。
我有種感覺,包括我五歲那年以及現在發生的「怪事」,都可以相互聯結,或許能溯源到同一個地方。
「商研究員,搜救隊的醫生,給出了小王初步的尸檢結果。」吳教授白著臉走來,「他的死因,很怪。」
我不由詫異:「他不是淹死的?」
「他不僅氣管、肺泡內沒有泡沫,就連指甲縫內都沒有異物。」吳教授搖頭,「反而是心臟受到過血流劇烈沖擊,造成了功能性損壞。」
心臟受血流沖擊致死……
我心底陡然升起莫大的恐懼,瞬間脫口而出:「他是被嚇死的?」
「醫生是……這樣推測的。」
吳教授回話的時候,語音難掩顫抖。
我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恐怖經歷,能將一個成年男性活活嚇死。
事到如今,考古工作必須叫停。
我當即聯系有關部門,讓他們趕緊命考古隊離開,否則無法保障安全。
上級批準,通知很快下達。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正在收拾裝備的時候,吳教授突然變得瘋癲失常。
不時嘶聲尖叫,不時嚎啕大哭。
整個人精神完全崩潰,神情呆滯,一個勁念叨著和王博文留言,類似的話語:
「今天呢?今天去哪兒了?!」
就連被帶上車,前往醫院時,都還在大喊著「我的今天沒有了」。
我臉色鐵青,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壞!
冥冥中,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影響著這的所有人。
嘩啦——!
黑暗中,井水激蕩聲傳來。
我打開手電,連忙從古井口往下照去,在我伸手的剎那,時間流逝肉眼可見!
09
我手上起了一層死皮,又白又薄。
就像干燥冬天,皮膚上掉落的魚鱗狀死皮,類似頭屑。
死皮掉落后,下面的新皮又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變成死皮,如此往復!
嚇得我趕緊縮回手,試探性地扔一片樹葉,樹葉轉ťū́⁻瞬間便腐化成了灰燼。
「井里的區域,時間在加速流逝!」
還在現場的搜救隊,察覺到不對,聚攏了過來。
我示意別靠近,拿出無人設備,扔進了井里,可在井里沒探索到一分鐘,電池就沒電了。
接連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無奈,只能暫時對其監測,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傍晚時,異常的時間流逝已經恢復正常。
我思索再三,決定獨自下去看看。
以往這種情況,我都會帶上自己古董鋪的伙計,有個照應,可現在他們遠在新疆,一時回不來。
搜救隊是有關部門的人,大多出身軍旅,實力過硬。
下面情況不明,他們不怕死,但我不能帶他們送死,更何況術業有專攻。
我一個人更為保險。
向上面解釋后,我帶著搜救隊的潛水設備,下到了井底。
井底區域很不規則,水流涌來的地方,是個僅能容納一人的通道,我小心地鉆了進去。
大概過了十分鐘,前路漸漸寬闊起來。
周圍水里,散落著許多建筑殘骸,殘骸上沒什麼明顯特征,不容易判斷年代。
我用手電四處探照,忽然一道頎長黑影掠過。
什麼東西?
迅速跟上后,我看見那東西就在前面幾十米處,黑色的身子看起來很柔軟。
遠遠看去,就像塊長著人頭的黑布,靜靜飄蕩。
這時,對方突然停下,扭頭望向我。
我下意識握住腰間彈射魚叉,神情一怔,嘴巴微張嗆了口水,才警惕起來。
對方面容,赫然跟我一模一樣!
我們都在原地,互相看著對方,過了許久,它說:「你回來了,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
這話讓我一頭霧水。
沒等我進一步了解,它突然神情緊繃,唰的消失在原地,游向更深處!
它的表情很不安,是恐懼。
我能感覺出來,它不是怕我,那是在害怕什麼?
突然想到什麼,我猛然回頭,心中忍不住爆了粗口:「靠!這是什麼東西?!」
10
恐怖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在我身后百米開外,一團龐大的灰色物質,在不斷靠近!
顧不得這麼多,我只能拼命往前游。
在這水下洞穴中,我靈活地鉆過一個狹洞,前面突然亮了起來,溫度也在不斷攀升。
我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緩過來后,愣住了。
頭頂烈日高懸,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干燥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來這?」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陌生。
就在我不解之際,前面不遠處傳來喊聲:「老板,是你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