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他的姐姐,你也不用緊張,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直到此刻,他知曉了我的身份,還掙脫無望。
終于掩飾不住慌張,身上開始顫抖。
再繼續裝傻顯然無濟于事,他明白是什麼仇什麼怨。
沈榮垂著的頭,瘋狂抬動求饒,甚至甩出幾滴汗水。
「對不起!你弟弟的事情是我酒后犯了糊涂,你想要錢補償或者我去認罪,我都會配合。」
「只要小姑娘你留我一條小命,就什麼都好說。」
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從桌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刀。
他見我對利誘無動于衷,開始威逼:
「你想清楚!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你自己也要負法律責任的!」
「而且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在青城死都沒人知道!」
我冷笑,拿著刀的手微頓,并不理會。
只是思及方才的錄像,開口問道:
「我想問你,除了這個手機里,這些視頻還有備份嗎?」
沈榮眸光一暗,顯然明白我指的是什麼視頻。
他臉上的橫肉一抖,冷汗越流越多。
隨即哆哆嗦嗦地回應道:
「沒有了…….」
見此。
我抬起手,在他沒有反應過來前,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刀刃落在他的右手。
「啊!……」
一瞬間,倉庫溢滿沈榮痛苦地嚎叫。
「說實話吧,別浪費時間。」
我麻木地垂下眼看去,噴涌而出的血流了一地。
見他始終不回話,我再次抬起手,對準他的左手。
「我家二樓……樓梯口左邊第三間的書房里,書柜最里側第二層抽屜。」
「鑰匙,就在地上那串里最小的那把。」
我側頭看向那串鑰匙,一并斟酌他話里的真實性。
確認基本不是謊言后。
我頷首,繼續拿起刀刃。
他見狀,驚慌地想要帶動椅子后靠。
「你…….你不是說回答問題,就……」
對死亡的恐懼,讓沈榮說話都難以表述清楚。
不過也罷,是他這輩子最后一句話了。
我皺了皺眉。
「就什麼?算了,你小點聲吧,興許這樣我會下手輕點。」
16
一切都處理干凈后,已經是后半夜的凌晨三點。我摁滅手機,思索著留給我的時間并不多了。
是需要在自首前,交代一些事。
我找了家旅店,匆匆洗了澡。
隨后便約了周溪見面。
她看見我神色依舊蒼白,有些憂心。
「姐姐,注意身體,即便我們沒有辦法為江齊落報仇……」
「也不能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他看到這樣的你不會開心的。」
我點了點頭,理了下有些雜亂的頭發。
我并不打算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周溪,就讓她以為這是老天有眼吧。
抬手從口袋里掏出林寒嚴給我的那張金卡,我將所有的錢都放在里面,湊夠了八十萬。
「這張卡,你拿著。」
她想要推辭,我卻搖頭。
「周溪,你是為數不多真心待我們姐弟倆好的人。其實我和江齊落從小沒接受過什麼善意,所以回饋的方式可能也比較笨拙。小的時候就經常聽父母說,早該當年把我和江齊落淹死在廁所,那時候我聽到這句話只感到害怕。」
「但我最近卻又感覺,連父母都不希望活下來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所以…….」
所以才會,在泥沼里撲騰到二十歲,還是一身臟臭。
想要保護的人被撕碎,追著挽救的人是泡影。
到頭來,是從惡意里多搶來些年歲。
周溪見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力度讓手腕處慢慢變紅。
「姐姐你不要亂想,能夠遇見江齊落和你,是我最幸運的事。」
「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應該存在,尤其是你們。」
我一愣,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彎了彎嘴角,但卻感覺她在撒善意的謊。
周溪緊攥著的手,依舊骨瘦嶙峋,衣服也撐不起來,搭垂著。
沒遇見我們,她會有更明媚的人生才對。
夏日尾聲,蟬鳴漸落。
我抬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
「周溪,這個夏天過去后,開啟新的生活吧。」
「忘了我和江齊落。」
17
見完周溪后,我去找了沈竹。
她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杯里的冰塊。
應該是由于父親失聯的緣故,昨晚翻閱沈榮手機時,看到了沈竹的來電。
我摁掉了。
她的母親早逝,自小是沈榮將她撫養長大,想必感情會比普通父女更深。
我沒有和沈竹多說什麼,畢竟無論再合理的原因,我和她都是仇人。
她抄襲江齊落,是板上釘釘的事。
所以我只遞給了她一部舊手機,以及沈榮書房里鑰匙。
其余的鑰匙都被我銷毀了。
手機里有她父親沈榮在名玉飯店,酒后坦白侵犯江齊落的錄音。以及沈榮手機里侵犯江齊落的錄像,和錄像備份的位置。
還有江齊落日記里,前期和沈竹相處還算愉快時的日記文字照片。
她有些疑惑為什麼我要給她這部手機。
我垂眸笑了笑:「密碼是江齊落的生日,你記得吧。」
沈竹點頭:「030209。」
看來她當時所說的一切,確實有幾分可信。
畢竟到現在都還記得江齊落的生日。
「沈竹,江齊落的遺物里,只有四件東西,其中一樣是你送的言酒樂隊的唱片。」
「你看了手機里的內容,就會知道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