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我喝酒,但舔著臉要項目總不好什麼表示都沒有。
他的朋友與他熟悉,一邊調侃一邊灌酒,結束的時候蕭鶴川已經暈暈乎乎賴在我身上待機了。
我吃力的扶著男人上車,
我正準備去開車,卻被他黏黏糊糊拽住了手腕。
「老婆,別走。」
「老婆,我好喜歡你啊!」
喜歡……我嗎?
5
我和蕭鶴川結婚完全是意外。
兩年前,父親因為投資失敗導致企業面臨破產。
一夜之間天地突變。
我的父母病倒,
親戚朋友對我家避如蛇蝎;
曾經那些笑臉相迎的叔叔阿姨全都變得面目猙獰,叫囂威脅著讓我們還錢;
甚至相愛多年的男友也離我而去……
我從象牙塔突然跌落塵埃,誰都能踹上一腳。
那個時候我把家里稍微值錢的東西全部變賣,可惜在巨額債款面前依舊杯水車薪。
我們一家蝸居在逼仄的廉租房,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為錢發愁。
直到蕭鶴川突然從天而降。
他剛來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債主,對他十分戒備。
直到這個好看的男人笑著表示:「只要你和我結婚,你家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蕭鶴川袒露底牌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債主,而是超級大佬,是我家鼎盛時期也未必夠的上豪門世家。
只是這份幫助突如其來,我始終面帶審視。
「喻小姐,我很欣賞你。」
「我曾經見過你學生時代做的項目,雖然還有些稚氣,但是想法大膽,思維創新,細節周全,很有潛力。我想如果喻氏在你手里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不會讓自己虧本。
找到你當然是覺得你能讓我賺錢。」
我雖然有心接手家里的公司,但我還沒畢業就面臨家族劇變。
因此自負滿身才華卻無用武之地。
如今有人想幫我,我自然滿心歡喜。
只是……
「為什麼要用結婚這種方式?」
想幫忙的方法有很多,哪怕簽訂合約,甚至對賭……
「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而我覺得你很合適。」
蕭鶴川說他正在和國外的艾利普公司談合作,這個項目對蕭氏很重要。
「外國人你也知道的,很看重合作方的家庭。他們認為家庭和睦的合作對象更有擔當作為。」
「我想,你能扮演一個好妻子。」
雖然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可當時的我已然窮途末路,有人肯拉一把,自然感恩戴德。
我坦白表示可以接受契約婚姻,只是情感上有些局限。
「實不相瞞,我和男朋友剛剛分手,現在完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所以在這段契約婚姻里我不希望參雜太多感情。」
我自嘲的笑了笑,現在的自己哪配談感情。
「而且,我家里這個情況您也看到了……」
「你誤會了,我對你沒什麼心思。」
蕭鶴川似乎有些情緒。
他望向遠方,神思綿長:「其實我一直有喜歡的人,你應該知道她吧——晏華。」
「那是個天邊月,既然娶不到最愛的,那麼選一個最合適的就好。」
「喻小姐,我只是相信你能幫我賺錢,其他的不用多想,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再次核實:「這只是一場合作。」
「當然,只是一場合作。」
蕭鶴川風度翩翩的向我伸手:「那麼,喻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因此,以商業合作為基礎,契約婚姻為紐帶,我們建立了合作關系。
但是現在……
我看向抱著我胳膊不撒手,腦袋枕在我肩頭的男人陷入沉思。
不是說好沒有感情的商業合作嗎?
怎麼他……換劇本了呢?
6
跌跌撞撞的把蕭鶴川扶回房間,再次真切的感受到男女之間的體型差。
這人喝醉后像個樹懶,死死的扒著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到床上。
我幫他脫下外套,鞋襪,松開襯衣的扣子,收拾他的包,一眼看到那明艷的紅色房本,不由得想起他在朋友面前炫耀時的傲嬌嘴臉。
可這套房子只是還人情。
我和蕭鶴川開啟合作后,蕭鶴川大方的送了我爸媽一套三室一廳,避免了他們流離失所的困境。
我始終覺得自己和蕭鶴川只是合作關系,不能平白占人家便宜。
趁著結項收益尚可就買了這個小房子。
這房子面積不大,但離蕭鶴川公司比較近,他偶爾可以去休息。
只是這人非說我們現在是夫妻,算是婚內財產,必須一人一半。
我被他繞了半天,最后還是寫了兩個人名字。
我看著睡的四仰八叉的蕭鶴川,又想起躺在自己房間的離婚協議書陷入糾結——要不要離婚呢?
雖然喻氏在蕭鶴川的幫助下渡過難關,已漸漸有復蘇姿態,
但是這個時候提離婚,難免有利用完就丟開的嫌疑
而我之所以讓助理準備離婚協議書,一方面是不想欠蕭鶴川太多,另一方面是蕭鶴川念念不忘的最愛已然歸來。
自己受他幫助良多,回報卻少,如果他還愛著她,我想成全他。
可想到男人在朋友面前吹噓的傲嬌神情,我又不確定了。
他真的喜歡晏華嗎?
或者說,他現在還喜歡晏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