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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內褲……賊?
我還沒把這幾個字琢磨過味兒來,舍友進來了。
「余杳,七班的那個校草陸理在樓下呢,說是找你誒。」
她八卦地湊過來,「你們什麼情況,他怎麼會來找你,該不會是談戀愛呢吧,還是他在追你啊?」
我看著自己發的校內帖沉思了一下,沒有匿名。
追我?該不會是來追殺我的吧?
沒有理會室友的八卦,我疑惑著下樓。
陸理站在那里,周圍仿佛籠罩一層黑煙,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你找我?」
他轉頭看了過來:「余杳杳杳杳杳杳杳,是你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結巴了呢。
虧他記得這麼清,我貼吧名字,七個杳,一字不差。
我點點頭。
「咳……」他不自在地咳了聲,「那什麼,我那個……」
我靜靜等著他的后話。
他卻頓了半天,然后才抬眸看我,見我一臉疑惑,神色又沉了下去,「內褲還我一下。」
「哦。」
還以為這高冷哥要給我來一拳呢,嚇死寶寶了。
我趕緊屁顛顛上樓,把內褲取下來遞給他。
周圍有同學路過,無一不好奇地看過來,然后偷偷捂住嘴走遠。
他的臉好像更黑了,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拿個袋子裝一下嗎?」
4
后來我們在寢室里分析了許久。
室友說:「肯定是那天風大,從男寢那邊吹過來的,不然咱們宿舍在五樓,他怎麼把內褲掛上來啊。」
另一室友表示贊同:「對啊,而且那是陸理誒,學校里追他的女孩子多的是,他犯得著干這麼變態的事嗎?」
我覺得她們分析得對。
這件事很快被我拋諸腦后了。
但很可惜,陸理這個小肚雞腸且記仇的男人沒忘。
高二文理分班后,我們一起分到了理科三班。
很快,陸理就報了當年一箭之仇。
班級大合唱的時候,我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于是提議退出。
陸理作為合唱部部長,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還美其名曰:「余杳同學,我們是一個集體,我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同學的。」
然后我在他的壓榨下,度過了整個高中最黑暗的一個星期。
一首《黃河大合唱》,我怎麼都找不著調。
放學后,他單獨把我拎出來,一直練習到關燈,并貼心地準備了一壺水,每天都如此。
比賽的時候,我原本是想對口型的,但他說這跟作弊有什麼區別。
可宣布成績的時候,他又陰森森地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調侃:「余杳同學,多虧有你,要不我們班就得第一了。」
5
想到這里,我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正巧他看過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唐西西已經把歌點好了,也是一首老歌《只要有你》。
這首歌其實畢業的時候,我們一起唱過。
「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筆,能畫出一雙雙不流淚的眼睛。
「留得住世上,一縱即逝的光陰,能讓所有美麗從此也不再凋零。」
……
明明大學剛開學一個學期,怎麼感覺高中畢業已經過去好久了呢。
一首歌,在陸理的帶領下,勉強算是唱完了。
之后,唐西西也不敢再領教我的本領,與一個男生去合唱了。
我在角落里一窩,樂得清閑。
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
眼皮打架的時候,唐西西及時發現湊了過來:「余杳,你困了嗎,這才幾點啊?」
一直坐在旁邊的陸理此時插話:「困了就先回去吧,你以前總失眠,現在好不容易睡眠質量好點了。」
語畢,正好那邊一首歌也唱完,包廂里靜悄悄的。
包括唐西西在內的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他卻像是沒注意到一般已經起身:「我送你。」說著自然地朝我伸出一只手。
失眠可是一件比較私密的事情了。
我一時語塞,趕緊解釋:「那啥,我們是高中同學,一起去過集訓營。」
眾人七七八八地哦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唐西西狐疑地看我:「高中同學?」
「嗯嗯。」我真誠點頭。
她忽然賊眉鼠眼地湊近:「回宿舍等我,有大事問你。」
一絲心虛浮上臉頰。
大事?多大的事啊?
直到跟著陸理走出包廂的時候,還能聽見里面的議論聲。
「不對啊,集訓營不也是男女分開的嗎?」
我趕緊加快腳步。
6
出了酒吧,我在門口等他去取車。
迎面走過來兩個男生,推推搡搡地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我向旁邊躲開兩步。
其中一個男生跟了過來:「你是南大的學生嗎?」
我點頭。
看他也是一副學生模樣,難道是校友?
不出所料,他開口:「我也是南大的,大二,之前在學校見過你,你作為新生代表上臺講話。」
「學長好。」我禮貌回復。
男生撓撓頭:「那個,學妹,方便加一個微信嗎?」
我還沒想好怎麼拒絕,旁邊一輛車停了下來,還急促地按了兩下喇叭。
陸理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余杳,走不走。」
這個畫面從模糊到熟悉。
高二那年上學期臨近寒假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下了課直接回宿舍。
剛出教學樓,就被前面幾個人攔了下來。
中間一個男生叫住我:「同學,能給個微信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幾個人就開始起哄,一邊吹口哨一邊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