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時,我、陸理、唐西西正在商業街三人行。
唐西西趴我耳邊說完這句話之后,鬼鬼祟祟地看了陸理一眼,然后又湊近他的耳邊。
不知說了什麼,陸理聽完后下意識看著我。
然后不屑地瞥了眼唐西西:「你說唄。」
「嘿~」唐西西表示不服,「本來一杯奶茶就能解決的事兒,怎麼不摳死你呢?」
說完,她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奶茶沒訛成,不過杳杳,你是我朋友,所以有些事我還是應該告訴你,你聽完后自己斟酌啊。」
我點頭。
「我舅舅高中時候不是有個早戀對象嗎,分手后他消沉了好久,想來是真的上心了,到現在分手也就有個一年不到,你們接觸好像也不是特別多,所以你自己要注意啊,千萬別讓我舅舅給騙了感情, 他沒準就是看你長得好看, 」說著她瞪了陸理一眼,「居心叵測。」
陸理坐在一旁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目光不善地轉過頭來:「你這胳膊肘可別再拐折了。」
他語氣加重, 「還有,我聲明一點啊, 我可從來沒說過跟她分手,話不要亂說。」
是啊, 那時候陸理問我要不要和好,而不是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好像我們只是吵了一場架,從來沒有分開過。
我看向陸理,正好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
空氣中有種莫名的氣息在涌動著。
但很快, 就被唐西西打破。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向陸理:「舅舅, 所以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跟你那早戀對象沒分手,招惹我們杳杳干嗎, 吃飽了撐的?」
眼看她情緒越來越激動, 我趕緊伸手拉住了她。
「其實……你們口中那個早戀對象就是我。」
我理虧地低下頭,「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
唐西西一槍雞血潑在了棉花糖上, 坐在那里半天都緩不過來。
直說讓我別打擾她,她要重新梳理一下世界觀。
于是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陸理聊天。
對于當初分手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懷。
記得剛和好的時候, 我鄭重地跟他道歉:「對不起啊, 當初說了傷害你的話……」
只是我話還沒說完, 就被陸理一揮手打斷了:「我一大老爺們兒, 哪那麼矯情。」
就在前天, 他來我學校找我。
我們在林蔭路上散步的時候, 碰到了熟人。
幾個男生問他去不去打球, 他抬起我們牽著的手示意了一下:「不去,陪女朋友。」
那幾人被喂了一嘴狗糧, 鬧哄哄地走遠了。
我被他這一聲明目張膽的女朋友叫得害羞, 低著頭無意地踢著路邊的石子:「你去跟他們玩唄, 我自己待著就行的。」
那時候他攥緊我的手, 一本正經地:「不行, 我怕你被人偷走。」
陸理買了杯奶茶回來, 坐在我旁邊。
我沒來由地就想起來了他那次向唐西西取經的追人語錄。
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理偏頭看我一眼:「笑什麼呢?」
我問:「怎麼你那霸總發言之后就沒有后話了?」
他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說實話, 我被自己惡心著了,什麼玩意。」
我握著奶茶笑得前仰后合。
一不注意,就被身旁的唐西西逮了個正著。
她看著我手里的奶茶, 頓時又是火冒三丈:「好啊你余杳,自己偷偷買奶茶都不帶我的份兒,今天起我要跟你絕交。
」
我還沒說話, 陸理插了句:「怎麼跟你舅媽說話呢?」
無疑,他這句話就是激發唐西西暴走的導火索。
大概是常年迫于舅舅的淫威, 她不敢跟陸理叫囂, 便把火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我驚覺不妙, 把奶茶塞進陸理手里拔腿就跑。
唐西西在身后緊追不舍,嘴里從「余杳你給我站住」變成了「舅媽,人家也想喝奶茶」。
我頓住腳步回頭, 發現她已經被陸理單手控制住。
商場人來人往,不時有看熱鬧的望了過來。
走遠了,還能聽見那人的感慨:「年輕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