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著小黃狗耳朵訓斥了好幾句后又跟我道歉。
「小黃的前主人就是跳河自殺的。」
「他們小區的人說它前主人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小黃就在旁邊看著。」
「所以現在它只要偷跑出來,就會來這里,看到人靠橋太近,就咬著人家褲腳拽到馬路邊才罷休,為此被好多人踢傷過呢還。」
我聽完,又蹲下來和小黃對視。
它歪了一下頭。
棕黃透亮的眼睛里光影浮動。
我想,我找到了比愛情更美好的東西。
養病的時間,我留在救助站當志愿者。
后來,小黃偷跑出去被抓進了狗肉館。
他后腿挨了挺深的一刀。
偷跑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恰巧那段時間我們救助了好幾條生重病的狗狗,籌的錢也所剩無幾。
再后來。
我游戲輸了,應下這場為期一周的游戲。
12
和江亦說開后,關系算是徹底僵了。
第二天我從主臥出來,剛好看到他穿著馬術服準備離開。
隨口問:「我不會騎馬,袁庭有說必須去嗎?」
他冷著臉,仿若未聞。
徑直開門走出去。
我眨了眨眼,徹底松一口氣。
這種狀態最好了,不用再忍受江亦了。
在馬場旁邊遇到一個牽著阿拉斯加的男生。
我沒忍住,走過去向男生征詢能不能摸狗。
男生和阿拉斯加都很熱情。
我們很快玩兒成一團。
沒多久就玩累了,我們去棚子下的竹椅休息時,江亦也拎著頭盔走了過來。
他看都沒看男生一眼,直接抽走我手中喝過的礦泉水。
擰開喝了一口,才出聲。
「累了,想回房間補覺。」
我沒再要那瓶水,冷淡點了下頭。
「你回。」
「陪我。」江亦神情未動一分,「我一個人睡會害怕。」
我氣笑了,想也不想拒絕了。
「不Ŧū⁰行,我要再坐一會兒。」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我真的會把那瓶礦泉水扔在他臉上。
男生邊給阿拉斯加順毛邊尷尬地笑了下。
「你男朋友嗎?」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江亦就反問。
「不然?」
「是哪兒不夠明顯?」
阿拉斯加大概感受到了他的敵意,對他低嗚了幾聲。
我跟男生連聲道歉,順便給他點了一份甜點當賠禮。
江亦單手懶散地搭在我頭頂的棚子上,靜靜地看著我。
見我還沒有起身的想法,直接彎下腰把我橫抱了起來。
「勸你最好別掙扎。」
他預判了我的動作,不咸不淡地提醒:
「袁庭在看。」
我拳頭攥得緊緊的,氣得不行。
「江亦,你又發什麼瘋。」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他目視前方,倦懶的眉眼浮上淡淡的譏誚。
「不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
「林聽,現在抱住我。」
「我就配合你演完這幾天的戲,讓你順利拿到這筆錢。」
我閉了閉眼,壓抑著怒火點頭。
「我不要了。」
對江亦的忍耐到了極限。
我寧愿去貸款。
「放我下來,我現在就去跟袁庭說我放棄了。」
江亦停下腳步和我對視。
他輕嘲地勾了下唇,直接將我抱進電梯。
進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開燈。
在他把我放下的一瞬,我就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掌心都疼得發麻。
「江亦,你賤不賤?」
門縫中擠進來的光,映在他被打偏的臉上。
安靜幾秒后,江亦動了動唇。
「為什麼現在這麼討厭我?」
「林聽,我不明白。」
「就因為我曾經拒絕復合?」
他抬起眼,清寂的眸子隱隱透著荒唐。
「一年前我是真不喜歡你了,拒絕你還拒絕錯了?」
他看起來像是真的困惑,全然忘記抄襲那件事。
我暫時不想提那件事,只是說:
「一年前我糾纏你的時候,你肯定很反感吧?」
他沒回答,顯然默認。
「我也是。」
我說:「現在被你無賴般死纏爛打也是一樣。」
「我終于知道了,原來被不喜歡的人糾纏這麼讓人惡心。」
江亦臉色很難看,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發白。
我沒停,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惡心到被你碰一下,我都會洗三遍手。」
我不是在刻意報復他,也沒什麼快感可言。
只是簡單地陳述一件事實。
說得直白,也是為了逼江亦放棄。
以江亦的極強自尊心,被嫌惡到這個程度,是不會再能繼續容忍下去的。
良久,寂靜的空間響起一聲自嘲的輕笑。
江亦什麼都沒說,越過我開門走了。
我脫力般在沙發坐下。
沒有江亦的地方,呼吸都舒暢了不少。
像是溺斃到極致后浮出水面。
13
我以為江亦突然離開,就默認了挑戰終止。
但第二天早晨回學校的路上,袁庭找到了我。
「我老盯著你們,肯定談得不自在吧?」
「要不是江亦提醒我,我還沒意識到打擾到你們了。」
「剩下 3 天,你們就正常打打卡就行了哈,不用再給我發啥證明了。」
「江亦那貨,本來又不是沖著 10 萬塊錢來的。」
我點了點頭,有點一言難盡。
因為我是。
江亦消失了兩天。
我慶幸不用應付他,大多沒課的時間都在醫院陪狗狗們。
他是在第 6 天晚上的朋友聚會出現的。
看到袁庭后,他原本沖著我對面的走的腳步轉了個方向。
在我旁邊坐下,沒有任何視線交匯。
袁庭后來喝上頭了。
在我抽到大冒險時,他端著酒杯指著我,聲音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