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尖叫聲瞬間到達沸騰的地步。
其中夾雜著江凝的狗罵:「迎江你這個畜生不如的資本家——」
11.
有錢人的愛好總是這麼樸實無華。
像這種巴巴里獅,野外滅絕的物種,圈養也只有一百只混血。
體重可達 300 公斤以上,鬃毛濃密,是頂級雄性審美的代表。
幾千年前,就是斗獸場的超級明星。
怎麼打?
就在我思索間,獅子的鎖鏈被放開了,那兩個女角斗士率先沖著獅子撲了上去。
在現場的歡呼聲中,她們出手果斷、姿勢健美、走位靈活地……扛了一分鐘。
獅子撲下來咬死了一個,開始開始撕咬新鮮的尸體。
我:「……」
現場的哄笑和歡呼一浪接過一浪,場周的大屏幕上還有各種血腥的特寫。
幸存者仿佛大夢初醒,沖向籠子邊緣哭喊著求人把她放出去。
所有人都在嘲笑這個可憐的女人。
很顯然她是被騙了,剛開始肯定有人告訴過她「包贏」之類的。
但贏的是資本家,不是她啊。
這時候,我注意到巴巴里的吞咽動作有些不對。
腹部急促地抽搐了幾下——
那些人,竟然在女角斗士身上下毒了,原來這才是資本家贏賭局的手段!
這時候我的籠子被打開了。
我:「……」
好骯臟,好惡心。
但我沒得選!
巴巴里獅吃了毒肉之后難受,突然暴起撲向了另一個角斗士。
就是現在!
我弓身起跳,瞅準它撲過來的間隙調動最快速度穿入它身下直接撕開了它的腹部。
劇痛之下獅子失了準頭,狠狠撲在了籠子上,然后就開始發狂。
血流得越多。
狂暴狀態下揮舞著它的巨爪,看似可怕,實際上漏洞百出。
那一刻我只覺得眼前已經漸漸被那血染紅了。
看似冷靜地計算、預判。
實際上,我已經壓制不住戰斗和殺戮的欲望了。
女角斗士看著我,求生欲望讓她立刻擦了擦眼淚舉起長矛開始騷擾那只獅子。
獅子暴怒地拖著傷口試圖向她攻擊。
而我,則是靈活地抓住了這個空蕩,從它身下穿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女角斗士也很給力,趁著獅子被劇痛拖累了行動速度,狠狠地把手中的長矛朝獅子脖子里插了進去。
最后血水淌了整座競技臺。
這頭珍貴的巨獸倒下了。
那一瞬間現場萬籟俱寂。
女角斗士身上也被染得黑紅,甚至連頭發都在滴血。
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先是松了口氣,然后看向我,一臉驚恐地又抓起身邊的矛準備防御我。
我冷冷地看著她。
「瀅,瀅瀅……」
我身后傳來狗叫。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那陣令人腦殼發癢的殺意按捺下去,轉過了身。
然后「咻」地一聲屁股中了一針麻醉。
我:「……」
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迎江站了起來,對著觀眾紳士地行了個脫帽禮。
感謝韭菜們讓他賺大錢。
韭菜們也很有風度,都輸得起。
12.
沒人知道我有多憋屈。
像這樣被反復注射藥物,還反復麻醉。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當做賭注。
但等我看見江凝被抱過來的時候,我還是撐起了眼皮。
當時我正被綁在醫療臺上,迎江把江凝放在我身邊。
他說:「你陪陪你的小英雄。」
說完就出去了。
江凝從狗臉上都能看出來驚恐:「你,你剛才好不對勁……」
我低聲道:「這就是極限戰斗的狀態罷了。」
「可是……」
我打斷了她:「你是怎麼回事?」
江凝:「我沖他獻媚保住了一條狗命。」
……講道理,她一臉坦然的樣子害我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她說昨晚醒過來就在迎江的豪宅里了。
迎江有個愛人,聽人議論,最「純凈善良」。
他要把顏值比較高的江凝當成救來的流浪動物送給對方。
但現在江凝顯然顧不上這些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他們把你怎麼樣了,我知道你那麼強,是不用我擔心了,可是……」
她確實很怕,語無倫次了。
我還是打斷了她:「有什麼發現嗎?」
她回過神:「哦對了,我找到我們的身體了!」
我:「……」
她說:「不過還不確定在哪兒,他們應該弄了個實驗室來研究你。」
我皺了皺眉。
13.
其實我不是人,而是另一種長生物種。
非要有個定義的話,套用人類的說法,就是——
古神。
江凝說在迎江家的墻壁上看到了我們的照片。
狀態還是墜機時的狀態,我現了原形,而江凝在我懷里。
這麼奇怪的生物他們沒見過啊。
「他整晚都在跟人開會討論怎麼開展研究解剖方案……」
解剖是不怕他解剖的,我的身體在休眠狀態會進入自我保護機制。
除非核爆。
但就有個問題,我們墜機才兩三天,而且身體肯定在墜機附近,怎麼就這麼湊巧到了迎江手里?
我正在思考,江凝突然用鼻子拱了拱我:「你身上好燙。」
我轉移了話題:「你看見教魂石了嗎?」
江凝愣了一下:「沒有。」
我說那就只能委屈你再回去找了。
江凝說:「沒有這個必要吧?我已經知道地形了,我們一起逃走啊。
先去當流浪狗,然后我帶你潛進他家,教魂石肯定也在……」
我直接打斷了她:「既然你已經進了他家,還可以隨意走動,那為什麼要先逃出來再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