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向我走來。
不知為什麼,他有些神色不安,滿臉憂郁。
過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
面色嚴肅地告訴我,謝裴沉患有雙重人格的心理疾病,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還請我保密。
也千萬不要在謝裴沉面前提起他有病這事兒。
我聞言有些驚訝,但聯想到謝裴沉上午反常的行為,相信了管家的話。
我的聯姻對象有「病」。
但問題不大,畢竟人家的服務意識還算不錯。
于是,我「大度」地接受了他白日在家時對我的冷漠。
也接受了……一到晚上他就愛做我的狗這個癖好。
印象最深的一次。
謝裴沉剛從港城開完會回來,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西裝。
就「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
他低眉,沉聲說是飛機延誤的原因,回家晚了,求我懲罰他。
謝裴沉停頓一下,聲音沙啞:
「寶寶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我的手指勾上他的條紋領帶:「自己爬到臥室去,跪一個鐘頭。」
男人哪還有平日里的傲氣。
人人眼里崇拜的上位者,此刻卻心甘情愿地匍匐。
乖得不行。
說是懲罰,但對于謝裴沉而言更像是獎勵,他全程耳尖紅到能滴出血來。
直到最后他踉蹌起身,把我抵在窗邊。
皮帶扣「啪嗒」一聲。
謝裴沉嗓音里帶著輕顫。
「好喜歡寶寶,好想做寶寶一輩子的狗。」
ṱū́₁我「哼」了一聲。
在我意識模糊時,男人摟緊了我。
「寶寶,說好了,你只能有我這一只狗……」
4
想到這兒,我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時,我的房門被敲響。
「請進。」
看見謝裴沉硬朗的臉龐時,我心里一喜。
但又想到現在他身軀里住的是冷漠的人格時,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男人的目光透過金絲眼鏡折射過來。
「我周末有個宴會,差個女伴,你有時間嗎?」
我也沒推辭:「當然。」
晚宴這天,謝裴沉開著勞斯萊斯來接我。
上車后我們沒有過多交流,我閑著也是閑著,就抱著手機開始回復朋友的消息。
手指一不小心外放了喻祈發給我的語音。
「姐姐,你為什麼沒來找我?」
我還沒來得及退出,微信就自動給我播放了下一條:
「為什麼不回我?姐姐在生氣嗎?這幾天我好想你啊姐姐,你有想我嗎?」
少年喑啞且帶著委屈的聲音在車里無限放大。
我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鉆進去。
簡直如坐針氈。
我下意識向謝裴沉望去。
男人很明顯聽見了,微抿著唇不說話,臉色比以往都還要黑。
下車后。
謝裴沉對我說自己要和幾個合作方的老板談生意,讓我隨便轉轉就好。
我這里吃點,那里逛逛,卻沒想到碰到了熟人。
喻祈一見著我,眼眶就紅了。
嘴里下意識地喃喃:「姐姐……」
我把他拉到了沒人看見的地方。
有些生氣地質問:「你怎麼都跟我到這里來了?」
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緊張。
他語調很快地向我解釋:「我把酒吧的工作辭了,現在在這里當服務生。」
喻祈說完又狼狽地低下頭,手指絞在一塊兒。
看得我一陣心疼。
我安撫地摸了摸喻祈毛茸茸的腦袋。
黑色碎發軟軟的,很舒服。
喻祈猛然抬起頭,臉上帶著紅暈。
明亮且圓潤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
「被姐姐摸,很舒服呀。」
5
晚宴進行到一半時,我去女廁的洗手臺前補了下妝。
剛想離開時,身邊忽然有人攥住了我的手腕。
把我強硬地拉向角落。
抬頭看見是謝裴沉時,才松了口氣。
我問:「怎麼了?」
男人一言不發,只是反手勾住我的腰,把我抱得很緊。
像是缺失安全感,過分地依賴占有我。
男人身上的木質沉香味兒飄進我的鼻間里。
他什麼時候還去噴香水啦?
還沒等我繼續思考時,男人就含住了我的唇。
像頭兇狠的野獸,從舔舐到撕咬。
隔了好久。
他才放開我,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啞聲問:
「寶寶,剛剛和你說話的男人是誰?」
我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不認識啊……就一服務員。」
男人輕笑一聲,眼底閃過暗芒。
他「嘖」了一聲。
「寶寶,你當我傻?」
骨節分明的手指玩弄著我的發絲。
眸色越發晦暗,嘴角處掛著嘲諷的笑。
「你偷摸去酒吧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這下又因為他對我撒謊……」
我呼吸一滯。
面前的男人瞇起黑眸,手開始不安分,摸向我:
「小初漁……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我干笑幾聲,還不忘拍掉他的大手。
「哈、哈!你說什麼呢,聽不懂呀!」
謝裴沉不怒反笑。
忽然,他不知道看見了誰,瞳孔猛地一縮。
飛快地拉住我的手,躲到了隔壁的男廁所隔間里。
「唔唔!」
男人的大掌捂住我的嘴唇,氣得我狠狠踩了他一腳。
待外面的腳步聲消失不見時,謝裴沉才放開我。
「你干嗎!」
謝裴沉捏了下我的臉,笑了笑。
「沒事,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不知為何,謝裴沉在這之后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叫來司機,讓司機把我送回去,自己卻從另一個方向走了。我也沒管他,心里老是想起喻祈濕漉漉的狗狗眼。
宴會結束后,謝裴沉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