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
在周溫宴的授意下,家里沒人敢將換人的事情告訴周雋。
至于周雋的朋友們也因為沒能及時詢問他的去向而被單方面冷戰。
大家都不想去觸這個霉頭,自然也不會說。
只是偶爾有幾個好事的,隱晦地提了提此事。
當天晚上,周雋就給周溫宴發來了消息:
「你要結婚?
「什麼時候Ţŭ⁼的事?」
周溫宴怕他回來搗亂,故意說得模棱兩可:「聯姻而已,早定下的。」
周雋字里行間都透著憤怒:
「所以,我親哥哥結婚,我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
周溫宴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復,就被他拉黑了。
沒多久,周母也打來了電話。
說她聯系到了周雋。
只是周雋陰陽怪氣地發了兩條消息,她有些看不懂。
我跟周溫宴打開截圖一看。
是一條朋友圈:
【有誰在乎我呢?外人罷了。】
配圖是一張灰色調的風景照。
周母試探性地開口:「萱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我同步翻譯:「就是說,沒有人將大……周溫宴結婚的事情告訴他,他覺得你們沒有拿他當一家人。」
這是周雋慣用的伎倆。
先是將人拉黑。
發覺自己將路堵得太死后。
就從黑名單拉出來,再發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
只為提醒別人,你現在可以來哄我了。
周母欲言又止:「可是,是他自己不讓提家里的事情啊。」
從周雋賭氣出國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這中間經歷了周父的生日宴。
周父周母的結婚紀念日。
還有周家幾位近親的婚禮。
周母都變著法地通知他,也是想要他再挽回一下。
可周雋不是拒收信息,就是說不想知道這些事。
時間一長,也就沒人再告訴他。
周溫宴接過手機:「不用管他。」
周母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見沒有人哄他,周雋發了一晚的朋友圈。
從僅某個人可見,到所有人可見。
一有人點贊詢問他是怎麼回事,就會迅速刪除。
就這樣鬧騰了一晚。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周雋破天荒地發了消息:
【你沒有那麼喜歡我。】
這次,我甚至連消息都沒回。
熟練地打開轉賬看了一眼。
哦,又是發完就拉黑。
他想要以此來刺激我,讓我來反駁不是這樣的。
然后再讓我去哄他。
我將他拉黑,收拾出門,挑選給周溫宴的結婚禮物。
10
因為不是很了解周溫宴的喜好。
我每看中一件禮物,都會問問他的意見。
逛了七八家店,周溫宴都興致缺缺。
問什麼都可以,問什麼都喜歡。
我沒好氣地瞪他:「你不是說有話會直說嗎?」
周溫宴卷著袖子,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你送的禮物我都喜歡,但如果非要說的話——」
他亮出手機照片上的情侶襯衫:「我想要這個。」
難怪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領著我往情侶裝的區域走。
看我遲遲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周溫宴不由得有些急了:「我就想要這個!
「我們登記的時候就穿這個,很有紀念意義的。」
說完,他又一本正經地補上一句:「有人說過,登記的時候穿情侶襯衫,會幸福一輩子的。」
送禮物本來就要送別人想要的。
我也沒再猶豫,拉著周溫宴去買了情侶襯衫。
試完后,我換回自己的衣服。
周溫宴卻還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脫。
非要我給他拍個照。
旁邊的銷售主動走上前,幫我們拍了張合照。
正面照,側面照,還有背影照。
周溫宴拿到照片,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肯去換衣服。
當晚,我剛將照片轉發到自己手機上。
就看到周雋用另一個社交軟件給我發了信息:
「你為什麼跟周溫宴在一起?
「聯系不到我,就從我家人下手?」
我翻了個白眼,將他拉黑。
擔心他會破防轉戰其他軟件。
我索性也學著他那樣,將能拉黑的都拉黑了。
才剛操作完這些,周溫宴的手機就有信息跳了出來。
看別人手機終究不禮貌。
我將手機鎖屏放在一邊。
周溫宴穿著浴袍出來,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我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他也在偷瞄我。
視線對上,周溫宴慌張了一瞬。
就連回消息時,都刻意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將手機放下,看著他,一臉認真地開口:「周溫宴。」
周溫宴嚇了一跳,下意識倒扣了手機。
我心一沉。
深呼吸了下才開口:「要不,我們就先不要結婚了。」
他收到消息的表現像是做賊似的。
讓我很難不多想。
與其到時候再多度過一個月的冷靜期。
還不如現在就及時止損。
「為什麼?」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
沒等我問出口,周溫宴就已經將手機塞到我手里:「我錯了,下次不會再這麼做了。」
我不解:「你做什麼了?」
他瞟了眼手機。
我低頭一看,瞬間就明白了周雋發瘋的緣由。
周溫宴將我們今天試情侶裝的背影照發了朋友圈。
僅周雋可見。
他老老實實地解釋:「我想炫耀一下情侶裝的。
「但是又怕他回來搗亂,就發的背影照。
「我也沒想到他一下子能認出你的背影。」
我哭笑不得。
周雋壓根沒看出站在周溫宴旁邊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