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頸的蝴蝶結一扯,她雪白的肌膚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外面的王哥一看眼睛全紅了,喘著粗氣又要去扯辛南蓉的褲子。
辛南蓉不停地掙扎,轉頭看見了站在外面的我。
她不停地擺動腦袋,狠狠咬了那個王哥一口,沖著我大喊,「姐姐,救我!」
我撒腿直接跑回屋子里,沖著還在喝酒的王鐵山叫,「王哥,王哥在欺負你媳婦!」
一桌喝了酒的男人轟然大笑,「什麼王哥在欺負我媳婦,王哥在這兒坐著呢!」
我著急得語無倫次,拼命指著空了的兩個位置,又指了指空地的方向。
王鐵山猛地站起來,怒得渾身肌肉爆漲直接掀了桌子。
「王豐茂你搞我女人,我他媽弄死你!」
荒廢的空地傳出了男人的慘叫聲,混雜著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
原先只是一對一的打架,后來加人的人越來越多。
村里的男人都出動幫忙了,外面的王哥帶來的人手也不少。
兩撥人撕打在一起,肉搏變成了刀砍。
血,很多血。
我躲在角落,有血濺到我的身上。
有人被砍倒,長長一道傷口從左肩劃到右腰部,腸子都露出來了。
王鐵山倒在我眼前,他身上被劃了很多刀,皮開肉綻,血從傷口處往外滲。
不過他沒死,像只受傷的野獸在地上喘息低鳴。
我在想要不要過去將他拖到屋里。
突然看到辛南蓉朝他的方向走過去。
但有那麼一刻,我有些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辛南蓉。
印象中的辛南蓉只有笑著的,撒嬌的,委屈的,哭泣的。
現在的她,面容冷漠,身上沾著血,從亂刀飛舞砍紅了眼的人群中走來,身上完全不見了那股子小女孩的單純嬌俏,感受到的只有凜然的肅殺之氣。
她走到王鐵山面前,卻沒有將他扶起。
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中不再像平常一般,充滿著女人對男人的崇拜與愛慕。
只有恨。
濃稠的恨意在她眼里翻滾。
她像看一堆垃圾一般,看著王鐵山。
王鐵山大概感受到什麼,睜眼看辛南蓉的時候,沒有像平時一樣叫她「蓉蓉」,而是叫她全名。
「辛南蓉,我還是小看了你。」
「壞事做盡你早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你該為我姐償命了!」
她從手腕翻出一把刀,帶著狠戾朝著王鐵山刺下去。
我沖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滾開!」
「不要殺人。」我告訴她。
她掙扎,眼里除了恨沒有其他,「如果你還有良心,就讓開!」
我心中一顫。
還想說什麼,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王鐵山吃力撿起落在旁邊的砍刀,就要朝辛南蓉砍去。
我直接將辛南蓉撲倒。
刀口從我的腦顱劃到了后腰。
那一刻我疼得渾身抽搐,意識幾乎要抽離。
其實我剛剛想還想對她說,王鐵山已經砍死人,被抓到他也活不了的。
你不要再讓自己手上沾血。
要走,就干凈地走。
你的未來很長,祝你前途璀璨。
不過,好像沒機會說了。
好在,我閉上眼的時候,看到了很多警察。
9
我叫辛南蓉。
我的姐姐失蹤了,找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人販子村,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我從一個女人口中知道了她的死狀。
虐待和冷眼旁觀。
這個村所有的人都是兇手。
我要報仇。
不論付出什麼我都不在乎。
我摁下心中的厭惡和仇恨,演成一個單純活潑,不諳世事的女大學生模樣。
我慢慢摸索王鐵山的喜歡,努力去迎合、去獲得他的歡心和寵愛。
終于得到了一次到鎮上的機會。
這次到鎮上,我的目的就是聯絡我的線人警察,將村里的消息傳遞給他。
為了讓王鐵山放心,我還特意叫上了那個他們派來看守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她是石天柱買來的老婆。
也知道她是村里所有男人的眼線。
但她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到鎮上的時候,我刻意給她選了很多衣服,讓她進試衣間里去換。
我利用這短暫的空當,借老板的手機聯系上了我的線人警察。
他自我進入人販子村后就一直蹲守在鎮上,等這麼一個機會。
我們約好在男裝店簡單碰面。
我簡單將村里的情況,特別是地勢樣貌告訴他,他給了我一個手機,以便保持聯系。
我將手機藏好。
不過我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我猜想石天柱的老婆應該發現我不見了,或者這個時候村里的居民應該在找我了。
我也不打算回去解釋為什麼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我知道怎麼解釋都他們都不會信。
我選擇將計就計。
在男裝店買了一件衣服,又買了一個齒口老鼠夾夾,來到鎮上的公共廁所的入口,一腳踩了上去。
鋒利的齒口緊緊咬住我的腳踝,強烈的痛感傳導到全身。
鮮血淋漓,痛得我幾乎痙攣。
我咬牙忍住。
他們果然找到了我。
王鐵山暴怒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裝作不知道他們是要來抓我回去的,只是堅持說自己出來是為了幫王鐵山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