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外面那人聽力好到離譜,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梁曉?怎麼了?」
「我沒事。」
把他打發走,我迅速洗了個戰斗澡,濕著頭發走出浴室。
秦諭剛好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走到客廳。
我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坐下,叉了一塊放入嘴里。
還挺貼心,不止洗了,還切好給我。
我的「謝謝」剛說出一個字,便聽到秦諭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先擦頭發再吃。」
「吹風機給你放在浴室里了。」
聞言,我起身要去拿,秦諭跟在我身后。
我刻意忽略身后他的存在感,讓自己盡量走得自然一點。
……怎麼比之前被他逮回學校壓迫感還強?
鼠鼠我啊,外出歷練幾年,還是被秦諭輕松拿捏。
可恨!
走進浴室,秦諭繞過我,徑直走到洗手臺前,蹲下把吹風機拿了出來。
我毫不顧忌地低頭盯著他的背影。
寬厚的肩膀,上衣隱約勾勒出的肌肉輪廓,還有因為動作幅度而微微露出的腰側……
看起來安全感滿滿不說,我腦袋里那奇怪的感覺又溢了上來。
我呆呆看著秦諭站起身,轉過來舉著吹風機注視我。
他好像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我傻了一樣的眼神,嘴唇張了張,似乎也愣住了。
把吹風機擱在臺上,他朝前一步,伸手拾起我頰邊的一縷頭發。
「再不吹,衣服都要被滴濕了。」
而后不動聲色地把那縷頭發放到我背后。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叫了他一聲:「秦諭。」
「嗯?」
那雙眼里涌動的情緒有些復雜,但我就是憑著直覺問出一句:「你是不是想幫我吹頭發?」
「……」
整間浴室安靜得只能聽到淺淡的呼吸聲。
可在我尾音落下的那一秒,有一道呼吸好像稍微加重了一些。
沉默了片刻,我才在這個略顯不對勁的對視下移開目光。
他不說話就顯得我很呆啊。
「好了你出去吧,」我伸手把他推向門外,「我知道你不想,剛剛是我犯病了,你別管。」
把門關上的瞬間,我心口一松。
靠在門上懊惱不已。
什麼破系統啊,應該改名叫自作多情系統吧?!
【亂改系統名字是不對的哦。】
消失了半天的系統莫名其妙詐尸。
【有沒有自作多情,您轉身看一下就知道啦。】
我下意識循著它的話往后看了一眼。
浴室門是磨砂的,能清晰地看出門外另一個人的身影。
秦諭和我一樣,都靠著這扇門。
我忽視臉頰涌上的熱意:【誰知道他在外面等著干嘛?我吹個頭發還能暈在里面不成?】
【我有自己的節奏,別老來打擾我。】
半晌,這個破系統都沒有再說話。
在心里吐槽幾句,我氣鼓鼓地抄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死秦諭,死系統,你們最好給我等著。
5
最令我慶幸的是,秦諭從沒想過同住一間房。
他把主臥讓給我,搬到了隔壁的客臥。
這讓我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
但不知道是領了證太過興奮,還是想到秦諭和我就隔著一面墻,我還是睜眼到了大半夜才睡過去。
早上秦諭有事先出了門,發消息讓我自己打車上班,說是明天再送我。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坐地鐵去上班。
秦諭家這個位置去哪都不算遠,地鐵還能防止堵車。
到了公司,閨蜜路夏云挪著椅子到我工位,神秘兮兮地遞給我一個禮袋。
「新婚快樂!這是我給你挑的禮物,回到家再打開哦。」
「你還準備這個?又不是真的結婚,」我失笑,接過袋子放在桌上,把買來的早餐給她,「喏,謝禮。」
她笑吟吟地掃我兩眼,嘴里嘖嘖有聲:「都領證了怎麼不算真的結婚?」
「那可是秦諭欸,這麼大個帥哥,你真的不打算來點什麼先婚后愛嗎?」
「老天,你忘了大學的時候他怎麼對我的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撇撇嘴,想結束這個話題:「除非他聽我使喚,給我道歉,不然我是不會考慮的。」
「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我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
「對啊,這很簡單嗎?首先秦諭就不可能聽我使喚,這個假設從根本上就不成立。」
她倏忽笑出了聲。
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寶貝,先婚后愛的前提難道不應該是你喜不喜歡他嗎?」
我臉一紅,輕輕把她推開:「你走開,又開我玩笑。」
聞言她笑得更歡了,手里拿著奶黃包也不愿停下。
旁邊忽然傳來極不耐煩的「嘖」一聲。
是我在部門的死對頭,于月。
她這人也是奇怪,明明自己能力也不俗,但就愛和我爭,看我哪里都不順眼。
路夏云毫不猶豫地給她翻了個白眼:「大早上的別這麼晦氣哈,曉曉今兒剛結婚,有的人給自己積點德吧。」
「你結婚了?」于月本想瞪她一眼,反應過來后又看向了我。
「嗯,昨天請假沒來公司就是去民政局了。」我想著這也沒什麼好瞞的,便如實說道。
「……」
她沉默了幾秒,不說話了。
路夏云在手機上給我發來消息:【你信不信她肯定以為你昨天偷偷卷她,去跑項目了。
】
我:【已老實求放過.jpg】
6
距離下班前一個小時,消失半天的新老公秦諭終于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