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還能吃幾次他做的早飯？

林清窈想著，失魂落魄的去幼兒園上班。

這一天，她心不在焉。

晚上，林清窈將孩子們送到家長手中后，獨自走回家。

暗黃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莫名寂寥。

站在家門口，想起里面的空曠，林清窈忽然就不想進去了。

她轉身想要去上海大學，去找陸祁年。

可就在轉身間，林清窈怔在了原地。

街道旁的一輛出租車上，正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林清窈甚至不需要仔細辨認，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陸祁年！

而他身旁的那個女孩，一頭黑長直發散在身后，身穿著白色羽絨服，臉上洋溢著笑。

青春，活力。

是現在的林清窈沒有的，也不會擁有的年輕。

她也認出來，那個女孩就是昨天陸祁年朋友圈照片里的那個人。

就在她出神間，那個女孩瞧見了林清窈。

不知道她和陸祁年說了什麼，男人轉頭看了過來。

林清窈清楚的看見，在瞧見她的那一瞬間，陸祁年慢慢皺起了眉。

第三章 正合適

陸祁年，似乎不想看見自己！

這個可能，令林清窈呼吸一窒。

她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果陸祁年帶那個女孩走過來，自己能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該如何在陸祁年喜歡的女孩面前，自我介紹。

幸好，陸祁年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將女孩送上出租車，目送她離開之后，陸祁年才走向林清窈。

“怎麼站在這兒？”

林清窈攥了攥冰涼的手，聲音沙啞：“想起有東西落在幼兒園里，本來想回去取。”

說著，她看向已經看不見車尾燈的馬路：“怎麼不介紹一下？”

“沒必要。”

陸祁年說這話時，很認真。

林清窈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假笑著：“你先回家吧，我回趟幼兒園。”

“我陪你。”陸祁年說著，邁步朝前走去。

雪慢慢落在他肩頭，林清窈莫名有些想哭。

但這脆弱只一瞬，就被壓下。

她小跑了幾步，跟上陸祁年的步子。

兩個人并肩，一步一步，沒入了風雪。

去往幼兒園的路并不長，卻足夠林清窈想起那些曾經。

從前，兩家是鄰居。

所以每天放學，陸祁年都會等她一起回家。

后來工作了，她在這里工作，陸祁年每次下班早的時候，也都會來這里接她。

兩個人也是這樣走著。

可那時，他們有無數話聊。

此刻，卻只有沉默。

許久，陸祁年先打破了沉默：“還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禮物……

林清窈想要的東西不多，只一個陸祁年，卻永遠得不到。

最后，她搖了搖頭。

又是一陣沉默，直到到了幼兒園。

林清窈其實沒有什麼要拿的，卻還是假裝拿了條充電線放進包里。

陸祁年看在眼里，意識到了什麼。

但他沒有戳破，只是問：“今晚想吃什麼，我回去做。”

林清窈其實沒什麼想法，卻在路過一家拉面店時，想起了陸祁年的那條朋友圈。

“就這家吧。”

陸祁年順著林清窈的視線看去，瞧見拉面店的一瞬，皺了皺眉。

但最終還是順了她的意，走了進去。

拉面上來的很快。

林清窈小口小口的吃著，卻吃不出來什麼滋味。

看著對面暖光下，正在吃面的男人，林清窈忍不住問：“很好吃嗎？”

她一向不喜歡清淡的食物，但是陸祁年喜歡。

所以在一起八年，她也吃了八年這樣寡淡的飯菜。

但她真的說不上喜歡。

聞言，陸祁年停住了動作。

他抬頭看著林清窈，眼神在燈光下，有些不清明。

“清窈，說想吃拉面的人，是你。”他提醒著。

就像先想要踏進這場無愛婚姻的人，是她一樣。

林清窈呼吸一顫，一直憋在心里的話終究忍不住問出了口。

“當年你娶我，就是因為我想嫁嗎？”

陸祁年嘆了口氣：“不止。”

迎著林清窈眼中微弱的希冀，他緩緩道：“因為正如我清楚你愛我一樣，我也清楚的知道，我需要一個不會離開的妻子。”

“而你，正合適。”

第四章 如果

正合適？

林清窈曾經聽過一句話，只有最在乎之人說的話，最是傷人。

就好像陸祁年并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她卻已經心疼到呼吸困難。

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家。

林清窈坐在沙發上，定定看著墻上那張婚紗照。

樓上，陸祁年打電話的聲音被風吹來，雖然破碎，卻依舊溫柔。

沒過多久，他從樓上下來，看著林清窈：“蘇雅有事，叫我過去。”

林清窈沒有說話。

陸祁年也沉默的離開。

隨著門關，林清窈心顫了顫，她強忍著鼻間的酸意，目光落回到婚紗照上。

就這麼坐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朝陽漫進來。

她才撐著麻木的身子站起，緩緩走上前，將照片摘了下來。

很大一幅，林清窈差點拿不住。

相框磕在地磚上，裂出一條縫隙，就像她和陸祁年這八年的婚姻，再難復合。

林清窈怔怔望著，輕輕撫過，手指被裂出來的木刺扎破。

血珠，鮮紅一抹，滴落在白色的婚紗照上，刺眼至極。

就像她存在在陸祁年的生活里一樣，礙眼。

也該離開了，畢竟都離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