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得到陸祁年的愛,是一個失敗的妻子。
如今父母各自生活,陸祁年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真愛。
所有人……都不需要她了。
對于自己來說,或許死在這時,是最好的結果……
她,想放棄了。
有人說,人活著就是憑著一口氣,氣沒了,人也就沒了。
而此刻,林清窈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滴——”的一聲。
心電儀器發出刺耳的長鳴。
而林清窈冰冷蒼白的手,也從手術臺上重重垂落!
上海大學。
下課鈴響起,陸祁年掏出因為在課上響了太多次,被自己靜音的手機。
上面顯示著林清窈的備注。
距離林清窈生日那天過去很久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聯系。
陸祁年從沒想過她會主動聯系自己。
遲疑了下,他選擇回撥回去。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清窈,怎麼了?”陸祁年平聲問著。
然而淡定的神色,卻在下一秒深沉起來。
只聽到電話里陌生女音傳來:“我是上海醫院的護士,請問您是林清窈女士的親人嗎?”
陸祁年心跳倏爾停了一拍,心底莫名不安起來。
他不自覺收緊手:“我是。”
“很遺憾的通知您,林清窈女士于2月28日18點17分逝世。”
“死因:心臟驟停!”
第十一章
陸祁年的大腦一瞬空白。
什麼?
剛才那個人……說什麼?
誰死了?
腳底下像是升起一股寒氣,順著爬上了背脊、頭皮,最后蔓延全身。
陸祁年怔愣在原地,心臟越來越快,被恐懼和不安擠滿。
騙人,一定是騙人的!
正晃著神,教室門口走進來個人,是蘇雅。
她走近,見陸祁年一副失了魂的樣子,怔了怔:“祁年,你怎麼了?”
陸祁年雙眸失神地看了蘇雅一眼,眼前浮現的卻是林清窈的臉。
林清窈怎麼會死?這不可能!
他手指一松,教案散落一地,而人卻沖了出去。
突然發生的一切讓蘇雅瞠目結舌,等她回過神想要追上去的時候,走廊里早就沒了陸祁年的身影。
她愣在原地,眉心深深皺在一起。
另一邊,陸祁年一路快跑到停車場,剛啟動車子就踩下一腳油門。
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去醫院,證明林清窈沒死!
在凌遲般的焦躁中,車速直奔一百八十碼。
沖向一個十字路口時,直行的綠燈只剩幾秒,即將變紅。
陸祁年死死盯著前方的路,眼眶里一片血絲。
他沒減速。
在聽到林清窈死訊的那一瞬間,陸祁年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靜。
而他的所有耐心,都在此刻消磨光了。
于是,陸祁年沒能看到右邊那輛加速的車。
“咣——”
巨大的撞擊聲在寂靜中響徹天際,驚起路邊樹枝上棲息的鳥兒。
車輪在柏油馬路上摩擦出長長一段距離,刺耳的剎停聲幾乎穿透耳膜。
可還沒完。
在沖擊力下,陸祁年的車身反轉重重砸在地上。
下一秒,溫熱的血順流而下,將他的眼前染成一片血色。
陸祁年渾身都在疼,骨頭像是被壓碎了。
他費力地睜著眼,每一次呼吸都扯動傷口。
不能停在這……林清窈還在等他!
陸祁年用力咬緊牙關,扒著車身想要把身體從重壓下掙脫出來。
可到底,還是力不從心。
最后一絲力氣用盡,陸祁年的意識徹底渙散。
眼皮越來越沉,他再也支撐不住。
但就在陸祁年快要合上眼的那一瞬間,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亮起。
他皺著眉看去,卻在下一刻被吸進了那白光里。
緊接著,陸祁年看見了一扇門。
他站在門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推開了它。
“公主駕到——”
紫禁城午門處,一架雍容華貴的轎輦緩緩駛出。
兩隊禁衛軍披甲執戟,跟隨其后。
原本繁華熱鬧的長街上此刻鴉雀無聲,百姓跪于兩側,場面嚴肅而莊重。
轎輦之上的公主金冠鳳披,紅紗掩面,眼尾一抹朱砂痣紅得妖冶魅惑。
倏爾刮起一陣微風,將那紅紗吹揚。
好美的容顏,似天女下凡。
然而風落之時,卻突生變故,跪伏的百姓中突然殺出幾道身影。
寒光閃過,一把刀直直刺向公主!
眼見那利刃逼近,可下一瞬,竟被挑開打落。
公主處變不驚地看向擋在自己面前的禁衛軍,紅唇微啟:“你叫什麼名字?”
那禁衛軍擊退刺客,側身拱手而跪:“屬下,祁年。”
第十二章
“呼、呼……”
陸祁年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了雙眼。
坐起身時,他胸口中心臟仍狂跳不止,渾身上下也被冷汗浸透。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
但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那個公主的臉。
回想起夢中的那幕,陸祁年打了個冷戰,心底后知后覺的詭異。
她為什麼……會和林清窈長得一模一樣?!
頭部突然傳來刺痛,陸祁年抬手捂住,眉心深深皺成一團。
半晌,那疼痛才漸漸淡了些。
鼻腔中的消毒水味讓他漸漸回神,抬眼看向四周,一片純白。
醫院?
陸祁年狠狠一怔,拔掉針管一把掀開被子就往外跑。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蘇雅在看見扶墻而站的陸祁年愣住,又很快反應過來,上前要去扶他。
“祁年,你什麼時候醒的?你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