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啪!”
江稚魚揚起手一巴掌便落在了宋之堯的俊臉上。
宋之堯踉蹌了一步,似是沒料到一向在他面前乖順的江稚魚反應會這麼激烈,還沒來得及發火,江稚魚又打開了門,神情冰冷至極。
“宋老師不會想我把媒體找來請你離開吧?”
宋之堯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你很好。”他從齒尖一字一字擠出這幾個字。
說完,冷冷看了江稚魚一眼后摔門離去。
江稚魚脫力般癱軟在地,大顆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滾落。
這算真的結束了麼?
江稚魚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早知結局如此狼狽,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再沉溺進一段感情。
三年前,二人初遇。
那時自己深深陷入上一段情感的悲痛,幾近麻木。
是宋之堯將她從過去的泥沼中一點點拉出。
可原來……
“宋之堯,原來你是另一個深淵……”
……
第二日,江稚魚一進公司,經紀人便焦急地朝她走來。
“稚魚,糟了!牧導的電影《海之空》通不過審批,被屢屢退回!”
“可是那并不是什麼禁忌題材啊,怎麼會……”
經紀人猶豫著開口:“我聽說……是宋之堯那邊做的。”
“跟他有什麼關系?”江稚魚不解。
“他可是宋氏傳媒的大少爺,想整一部電影不是很簡單?”
江稚魚一驚,宿醉的頭疼感還未散去,心又狠狠揪緊。
說來可笑,交往三年,她竟連宋之堯是宋氏傳媒的大少爺都不知道!
三年的記憶仿佛蒙上一層不詳的霧氣,連宋之堯這個人變得模糊不清。
經紀人滿面惆悵,重重嘆了一口氣:“唉,可惜了難得的機會,牧導確實是個好人,還專門替你說話。
”
江稚魚回過神,低下頭遮掩發白的臉色。
她想了一會,給牧鯨沉發去私信。
“牧導,你另找人選吧,只要我不參演,這部電影或許就能過。”
她有種預感,宋之堯就是在整她罷了,與其他人無關。
雖她未見過牧鯨沉,但對方卻是在眾多輿論下卻還堅定選擇自己的人,這件事對牧鯨沉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幾分鐘后,牧鯨沉回了消息。
——“我說過,你無可替代。”
江稚魚看著這兩句話,鼻尖莫名一酸。
如此堅定選擇自己的人,竟是一個陌生人。
這兩句話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江稚魚握緊了拳看向經紀人。
“我去找宋之堯談談。”
宋之堯工作室。
“宋之堯,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那部電影?”
江稚魚從自己一路無阻見到宋之堯,就已確認肯定是他動的手
宋之堯倚在沙發上,翻著手中新刊。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江稚魚心口一堵,她攥緊手,半響,她彎腰九十度朝著宋之堯深深鞠了一躬。
“求您放過牧導,讓《海之空》通過!”
宋之堯本來漫不經心的神色一下難看起來,他手中一用力,雜志印出兩道深深凹痕。
看了江稚魚一會兒,他嘴角扯出一抹涼薄笑意。
“我今晚有場應酬,你去陪資方喝酒,他高興了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第7章
江稚魚身子一僵,看向宋之堯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這是想讓自己去陪酒?他把自己當什麼啊?
低賤的陪酒女?還是一個任其擺布的玩具?
指甲刺入掌心,疼痛感從手掌蔓延至心臟,每一次跳動都生生扯得疼。
江稚魚深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吐出幾個字:“宋老師說話算話?”
“你怕我賴賬?”宋之堯面色不虞。
“我怕!”
江稚魚伸出小拇指,固執地舉在宋之堯面前。
她當然怕,宋之堯過去騙她騙得還不夠嗎?
她都已經不知道,宋之堯說過的每一句話是真是假。
“江小姐還真是有童心,只是我不愛玩這些過家家游戲。”
宋之堯被氣笑,看她的目光盡是漠然:“去不去?一句話。”
江稚魚沉默半響,才道:“我去。”
她沒有其他選擇。
即便這次不去陪酒,宋之堯肯定還有后招等著她。
宋之堯聽著她的回答,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
江稚魚心如刀刺,白著臉一言不發。
晚上。
江稚魚跟在宋之堯身后步入會所包廂。
卻在看清主位的所謂“投資人”時,猛然僵在原地!
一時間,江稚魚只想轉身逃跑,可一雙腳宛如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宋之堯向主位之人介紹江稚魚:“程總,這位是江稚魚小姐,這次陪我一起來談合作。”
有時候,命運會在扼住你咽喉的時候,再冷不丁給你背后一道冷箭。
江稚魚白著臉低下頭去,她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程栩淵,隔壁臨城首富的養子。
亦是傷她最深的初戀。
程栩淵捏緊了手中酒杯,打量著兩人,不動聲色的開口問。
“江小姐和宋總是什麼關系?”
宋之堯瞥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江稚魚,漫不經心道:“養過一段時間,但也不過如此。”
“畢竟年紀也不小了,沒什麼新鮮感,膩了。”
江稚魚完全愣在了原地!
她指甲無意識地深深陷入肉里,只覺一顆心幾近要裂開。
這世上還有比在程栩淵面前被宋之堯貶低侮辱更讓人羞窘欲死的事嗎?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就此消失,或者干脆死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