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知元撇了撇嘴:「她算什麼姐姐。」
隨后他又說了句:「你動作快點,我幫你望風。」
紅衣公子哥有些不耐:「被發現了又怎樣,你們應家接她回來不就是替應知春嫁給我嗎?我提前驗驗貨又怎麼樣。」
「畢竟她娘名聲這麼不好,萬一有其母必有其女怎麼辦?」
應知元皺眉冷聲道:「章大少爺,應家已經決定將她賠給你,你若是再肖想我姐姐,應家可不會再退讓。」
「知道了知道了。」章合徹底失去耐心。
本來這次章大少看上了應知春。
應家怎麼能允許掌上明珠嫁給這樣的人?
可是章家是五皇子的錢袋子,章大少的姐姐又在宮里盛寵不衰。
年前剛晉了貴妃,可謂是風頭無兩。
章大少爺又是她唯一的弟弟,姐弟倆感情深厚。
應家不敢攖其鋒芒,就想到了我。
我面無表情立在河邊。
章合快步走到我身前,伸手就想扯我的衣襟:「小美人——」
我左手攔住他,右手伸進袖中,摸到了冰涼的刀柄。
輕如月影的刀光閃過,章合的脖頸現出一條血線。
他有些迷茫地摸了摸脖子,還想繼續往前走。
但是他的頭落在了他向前伸著的手中。
13
遠處的應知元聽到動靜轉頭看。
正巧看到一具無頭尸體,正捧著腦袋,斷頸處還在往外噴涌著血液。
還有一旁的我正在面無表情地振去刀上的鮮血。
應知元臉色慘白,拔腿就跑。
「來人,快來人!」
剛才他們怕別人發現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特意一路避開人往這里走。
現在倒是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我將章合的腦袋一腳踢飛!
「咚」的一聲,人頭落進河里,濺起一陣水花。
隨后,我撿起章合剛才丟在地上的弓箭,直接開弓架箭。
羽箭呼嘯而去,穿透他的肩胛骨將他帶倒在地。
我不緊不慢走到他身旁,欣賞夠他掙扎的樣子才出手扯著他的頭發,將他拽起來。
「掙扎什麼?這里荒無人煙,不會有人來的。」
「今天是吃飽了沒事做嗎?跑來招惹我,是想找死嗎?」
應知元痛得面容扭曲:「不是的,是章合,是他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我才帶你去見他的。」
「他姐姐是當朝貴妃,我不敢得罪他……」
我冷哼一聲:「不敢得罪他,你就敢得罪我?」
遠遠地有一個人影提著燈走來:「應大小姐?你在這做什麼?」
聲音溫和,行路間一派婷婷嫋嫋。
是馮喜。
應知元也認出來了她,頃刻間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意愿。
「馮掌史救我!」
「馮掌史,應知序殘害手足,她剛剛還殺了章合!」
14
應知元四肢并用地爬到她身后,緊緊抓住她的裙擺。
馮喜在經常在京中替長公主施粥,素有善名。
應知元以為得救了,又硬氣了起來。
「應知序,馮掌史在這里,你還敢行兇?」
「等會兒人來了,我要你好看!」
我不甚在意地晃了晃刀:「咱們可是一家人,說什麼打打殺殺的,多傷感情呀。」
應知元臉色漲紅,捂著傷口叫道:「誰跟你是一家人!」
「咱們可是一個爹生的,怎麼不是一家人,我可還是你長姐呢?」
應知元忽然想起什麼,譏笑道:「跟你同父同母的應知禮都不把你當一家人。你還不知道吧,你娘寄來的信他看都不看,就扔在門房,護膝被他扔給下人用。
」
「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提起你們娘倆一句,但是我母親那里他可是日日都去盡孝。」
我的臉色已經冷下來,應知禮還要再說。
「也是,你娘那樣的名聲,他可避之不及——」
話還沒說完,就被馮喜一腳踹在了傷口上,將他踹了個仰倒。
她一向都是溫雅柔和的樣子,此刻臉色陰沉不耐煩道:「跟他廢什麼話,趕緊宰了回去赴宴。你已經離席好一會了,再久別人就要生疑了。」
應知元看著我們兩人熟稔的樣子有一瞬間的呆滯:「馮掌史你——」
還沒等他緩過來,視線就開始模糊,旋轉。
我一刀砍了他的頭,隨手丟到了河里。
馮喜解下斗篷披到了我身上:「身上濺了血,用這個擋一擋吧。」
我點點頭,我們一起回到了圍場宴會。
沒過多久,圍場外圍就喧嘩起來。
幾個在下游放河燈的貴女發現了那兩顆人頭,嚇得驚聲尖叫。
侍衛Ţṻ₇們將那兩顆人頭撈了上來。
在場的人眼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嗎?」
「還有這個,這不是章貴妃的弟弟嗎?」
正忙著交際的張氏聽到這話,立刻不顧儀態地奔到了河邊。
隨后便是撕心裂肺地呼喊:「我的兒!」
章貴妃此次沒有跟著出來狩獵,但是她所出的五皇子來了。
五皇子臉色鐵青,下令侍衛將圍場圍了起來,一副不抓到兇手誓不罷休的樣子。
可是卻只從上游找到了他倆的殘軀。
至于我,有馮喜替我作證,我可是一直跟她待在一起的。
再者,有誰能想到,大理寺卿在鄉下長大的女兒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呢?
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仔細欣賞著張氏涕泗橫流的樣子。
一股奇異的愉悅從心底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