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兵部孫尚書的長孫找上來,一眼看上了身著苗服的白苗。
「誰家的小娘子?不是中原人士吧?要不要跟爺回去?爺會好好疼你。」
白苗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她兇悍,但實在弱的很,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
無奈,我當了護花使者,將孫公子當街暴打了一頓。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朝廷命官的孫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還被反過來暴打了,孫家自是顏面無存。
這樁事剛發生,沈慕塵就讓他的人,在帝王面前嚼舌根子。
一時間,孫尚書老臉不保,還被帝王嚴厲斥責。
但這還遠遠不夠。
沈慕塵的動作之快,讓我為之心驚。
接下來幾日,除了孫尚書之外,從前彈劾過父兄的官員,皆陸陸續續爆出了丑事。
譬如,張御史家中的小妾慘死,原是他發現小妾與兒子暗度陳倉,小妾的家人上門鬧事,無意間把事情鬧大了。
自然,我很清楚,張御史家的丑事之所以失控,必定也有沈慕塵的手筆。
如此這般幾日過去,京城幾位權臣陸陸續續成為了笑柄。
25
無人知道,這幾位遭殃的大臣,皆與數年前楚家的案子有關系。
已經時隔太久,將門世家楚氏一族,仿佛徹底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楚家滿門忠烈,世代忠良,得此下場,實在悲哉。
這一日,蕭鈺來了沈府。
他是悄然潛入的,免得被人盯上,懷疑他與沈慕塵勾結上。
沈慕塵是帝王爪牙,哪一位皇子都不敢輕易與他走太近,以防被帝王猜忌。
蕭鈺甚是粘人,一見了我,就挽著我的胳膊撒嬌:「小姨,得知你還活著,我無比歡喜,皇家的人皆不可信,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至親。
」
我難免感動,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沈慕塵歸來時,手里提著五福記的烤鴨,蕭鈺一瞧見,就直接接過烤鴨:「沈大人,你知道我今日登門?這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吧?沈大人有心了。」
沈慕塵但笑不語。
他湊到我面前,語氣古怪:「七皇子好福氣,才認了小姨,就能備受關照。不像我,替某人出生入死許多次,也沒嘗過某人的手藝。」
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并不在意,誰讓我不重要呢。」
蕭鈺接話:「沈大人這叫什麼話?我雖與小姨相認了,可無法每日見面,還是沈大人幸運,能與我小姨同住一個屋檐下。小姨也不必管我,反正,我一直都很乖的。」
沈慕塵呵呵冷笑兩聲。
蕭鈺也附和著冷笑。
我:「……」
這兩人有病吧!
很快我就想起今天的日子。
難怪,我又開始無端煩躁。尤其看見沈慕塵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忍不住盯著他的唇。
他的唇形很好看,軟硬適中,很適合親吻。
已是夜幕,我內心煩躁,在桌洞底下踢了沈慕塵一腳。
沈慕塵忽然變得羞羞答答,看向蕭鈺,逐客道:「時辰不早了,七皇子還是回宮吧。」
蕭鈺戀戀不舍,告別之際,與我擁抱了一下,他離開時,仿佛在用挑釁的眼神看沈慕塵。
一旁的沈慕塵,俊臉冷沉。
此刻,我看向沈慕塵,他也看著我,兩人四目相對,交換了眼神,然后十分默契的往后院走。
白苗暫未研制出解藥,半月癲的毒,還得靠最原始的法子。
但這次和前兩回明顯不太一樣。
沈慕塵像是在故意取悅,還特意用了香露沐浴,我實在受不住,腰身用力,一個翻身將他壓下:「速戰速決,莫要拖延。
」
沈慕塵眸色一滯。
我二人發絲相纏,彼此身上的薄汗黏在了一塊。
他紅著臉,反駁道:「速、速戰不了!」
他好勝心極強,又與我換了個位置。
我倒是不會偏執到與他爭個勝負。
半晌過去,我問:「你好了麼?」
沈慕塵一頓,像是被氣笑了,從背后摟緊了我Ṫű̂ₘ,輕咬我的耳垂,喑啞的嗓音透著克制:「別催,我在認真給你解毒。」
我:「……倒也不必這麼認真。差不多就得了。」
沈慕塵動作一僵,他將我翻了個身,我二人面對面,他眼梢的媚色稍減,似有些受傷。
「你不喜歡?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按理說,我博覽群書,不該讓你不滿意的。」
這讓我作何評斷?
他所說,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
這一晚,于沉沉浮浮中,我好像終于體會到了男女敦倫的妙處。
隱約中,沈慕塵附耳埋怨:「七皇子城府甚深,你二人雖是姨侄關系,但……年歲相仿,還是保持些距離才好。」
26
舒緩了半月癲的毒性后,沈慕塵又恢復肅重。
這次,輪到他背對著我,穿上衣裳。
他頭也沒回,嗓音低沉喑啞,似還帶著殘存的情欲:
「七皇子絕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我這幾年偶會聽聞他的所作所為。旁人不知,我卻一清二楚。我念他身上流著忠良的血脈,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腰肢酸痛,懶得起身,只懶懶道:「我知道了,沈大人。」
沈慕塵一頓,側過身,用側臉對著我,他似是欲言又止。
離開時,沈慕塵落下一句:「近日莫要出門,我會盡快搜羅好一切證據,屆時……你便可面圣喊冤。你……可害怕?」
我噗嗤笑出聲來:「沈大人,我會怕什麼?就連你,也被我傷過數次,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