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侯爺……求你饒了我……」
「饒了你?嗯?現在呢……還要饒嗎?」
?!!
感受到旁邊蕭漫愈發激烈的心跳,我又十分貼心地捂住他的耳朵,能屏蔽多少算多少,生怕教壞了他。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我用唇語道。
他卻沉沉盯著我好久。
或許因空氣不流暢產生的錯覺,我總覺得現在的蕭漫有點不對勁。
額頭和頸上都是汗,身體也有問題,胳膊僵硬,雙腿僵硬……
好像某處情況更嚴重,隔著衣料生生撐起。
愣神間,我的手被他慢慢挪開。
共同清醒著、迎接著,比方才更清晰浪蕩如波濤般洶涌襲來的靡靡之音。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對了,其實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
他的呼吸有些凌亂。
頃刻卻被我一腳踹了出去。
「人都結束了,走光了,你還回不回去啊?」
還躲上癮了不是!
10
步伐虛浮的蕭漫被小廝攙扶著回到馬車中。
我則留在席間,再向適才被打擾到雅興的世家子們禮貌周旋一會兒。
待暮色降臨,便也準備離去。
「蕭姑娘。」
遠處似乎正有人叫住我:「你的手帕掉了。」
可惜我已掀簾進了馬車。
透過車窗狹小的縫隙看去,那人的面容不太清晰。
清清寂寂的模樣,仿佛遠在天邊。
春桃問:「小姐,要奴婢過去一趟嗎?」
我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
「裝作沒聽見就行。」
一塊帕子而已。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暗戳戳過去了。
可回府后,我幾乎夜夜都能夢見那日香艷的場景。
唯一和現實不同的是……夢中主角的臉變成了自己。
至于另一位,我卻尚且記不真切。
為轉移注意力,晨起時我都會認真翻閱起著大娘子為我搜羅來的臨安城青年才俊錄。
大周朝民風前衛,女子普遍出嫁得遲。但如今我已經十九歲,是該好好開始為自己籌謀一門體面的親事了。
足足有四十來頁,沒過多久我便眼花繚亂。
覆在臉上的冊子忽然被抽走。
「想挑怎樣的,我來幫你掌掌眼如何?
「免得一直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賴在我家不肯走了。」
映入眼簾的是蕭漫那張妖艷惑眾的小白臉。
我往旁邊挪開,他卻順理成章挨著我坐下。
看Ṭū₌著那專心致志投入的模樣。
我有些欣慰。
看來二弟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會替長輩分憂了。
便放心地將做了記號的幾頁遞上去:「現下我已選了個大概,據母親說都是人中龍鳳,二弟且瞅瞅?」
誰知,冊子在他手中被來回翻得噼啪作響。
「刑部的人身上戾氣太重,看起來會家暴。不行。
「這探花郎有副皮囊,眼角眉梢透露著一股算計。不行。
「嗯,南湖郡守倒是個實誠的,但他家生意最近不景氣,怕是養不起你這種花枝招展的女人。不行。」
最后深深嘆了口氣,隨手把冊子丟進湖里。
「依我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我半信半疑:「那二弟覺得我該如何?」
畢竟大娘子最近著實催得緊。
蕭漫沉吟片刻。
「這好辦,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去和母親說一聲,讓她少費些力氣。畢竟……最好的永遠在將來,而且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不禁投去驚訝的目光。
原來他最近不僅習武刻苦,還背著我偷偷進修哲學,說話居然如此高深莫測。
「行,那就多謝二弟了。不過——」
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
忽然注意到:「你的眼ŧũ₋睛怎麼了?」
那副黑眼圈實在是矚目,讓我很難忍住不問:「你最近沒睡好嗎?」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也不是沒睡好,就是總夢到一些……」
在我循循善誘的目光中及時又剎住。
「橫豎都跟你沒關系,問這麼多作甚。」
他沒聲好氣掉頭就走。
不問就不問,急什麼?
11
午后偶有涼風拂面,很適合在街上閑逛。
國公府出來沒多遠便是西湖,湖畔有雕梁畫棟,游人往來如織。
其實我這趟外出,主要也是想為蕭漫和蕭婉兄妹倆提前挑選一下生辰禮。
我為蕭婉訂制的是一整套梳妝臺。輪到蕭漫時,我千挑萬選,才相中了一把通體鎏光的匕首。
掌柜卻聲稱這把匕首剛已被預訂了。
「貴人還沒走遠,娘子若實在喜歡,不如去問問。」
順著目光望去,正有一座畫舫穿過橋洞。
五皇子坐在靠水的一邊,漫不經心地吹著洞簫。
見了我,簫聲也停了。
我被美婢恭請入內,眼尖地看見他面前的那張紅木小案上,擺著各種瓜果點心,還有我心心念念的幽瀾匕。
「蕭姑娘重金求取的可也是這把匕首?」
五皇子命人上了茶。
我如實承認:「此物對臣女來說意義非凡。」
「幽瀾匕,世上僅此一把。但相逢即是有緣,我也不忍拂人面子,不如你我對弈幾局,憑落子定勝負。」
此人眉眼和煦,談吐間更是讓人如沐春風,我便頷首默許。
畫舫繞著集市游了一圈,他的白子被我殺得片甲不留。
「蕭姑娘好棋藝。」
他撫掌驚嘆。
我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自謙。
——從未見過如此拙劣的放水技術。
但天上掉的餡餅不撿白不撿。
我迅速取了匕首就想告退。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