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個子男人旁邊有個胖男人,胖男人的臉上還有一道酷似蜈蚣的刀疤,看著兇狠,不好惹。
胖男人笑著說:「這盤山公路邪性,經常死人,咱到山底下撿尸體賣,白賺不少錢,這發財的機會,也就咱哥幾個知道。」
胖男人話音剛落,高個子的男人就瞪了他一眼。
胖男人扭頭看了一眼我,他笑著說:「大哥,一個小屁孩,他聽不懂咱說話。」
胖男人說完這話,又對我笑著說:「小孩,你家里有啥吃的沒?都端上來,Ťûₜ我給你錢。」
我說:「家里有昨晚剩的土豆。」
胖男人說:「土豆?呸,老子要吃肉,把你家肉拿出來Ťũ⁰煮。」
胖男人話音剛落,高個子男人就瞪了他一眼:「老三,咱是來求人辦事的,別惹麻煩。」
胖男人的眼珠子動了動,沒再說話。
突然,院里刮起一陣風,蓋在尸體上的白布被吹起來,尸體的臉露了出來,我下意識往地上看,躺在擔架上的尸體竟然是趙春生。
他睜著眼睛,臉上透著詭異的表情,像是在笑。
05
我被嚇了一跳,朝著那幾個男人大喊:「快跑!」
胖男人冷笑幾聲,他說:「小屁孩一個,見個尸體就被嚇破了膽。」
胖男人說完這話,起身就去給趙春生蓋白布。
白布蓋在趙春生的身上,我總覺得趙春生會隨時坐起來。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我說:「我昨晚見過他,他還和我說話,他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快跑吧。」
我話音剛落,胖男人就變了臉色,他冷著臉說:「小孩,你少瞎說。」
我說:「我沒瞎說。」
胖男人說:「老子接觸尸體幾十年,還能被你個小孩嚇住?哼,快去把你家的肉拿出來。
」
胖男人話音剛落,我就看見白布下趙春生的手指動了一下,我瞬間頭皮發麻。
我說:「他要活了,快跑。」
我說完這話,拼了命地朝院外跑,我身后傳來這幾個男人的哄笑聲,他們還在抽煙,絲毫沒有意識到趙春生已經活了。
我急匆匆地朝著后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跑到后山山腳。
剛好遇到我爺和我奶。
我爺問:「吉祥,你跑啥?」
我氣喘吁吁地說:「爺,咱家院里來了 4 個男人,說是求你幫忙開車,他們手里還抬著擔架,擔架上躺著趙春生的尸體,我親眼看見趙春生的手指動了,可那幾個男人不信,還在咱家院里。」
我話音剛落,我爺就變了臉色,他說:「怪不得找不到趙春生的尸體,原來是被他們帶走了,壞了,要出大事!」
我爺皺緊眉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奶說:「老頭子,這事你管不了,別瞎摻和了。」
我爺說:「趙春生是奔著我來的,這事我不能不管。」
我爺說完這話,又對我奶說:「老婆子,一會兒把咱家豬殺了,今晚子時,我見見趙春生。」
我爺話音剛落,我奶就愣住,她說:「你瘋了?見個死人!」
我爺沒說話,眼睛看著地面,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過了一會,我爺才開口說:「那幾個男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我爺說完這話,就朝著村里走,我和我奶跟在后面。
等到了家,我家院里一片狼藉,地上都是血。
那幾個男人不見了,趙春生也不見了。
我爺從倉房里拿出水,倒在院里,把院里的血弄干凈。
我爺又從倉房里拿出斧頭,他把院門口的門檻砍掉。
我奶皺緊眉頭,她說:「老頭子,我看你是瘋了!」
我爺皺了皺眉頭,他說:「老婆子,過來幫個忙,把豬抓住。」
我爺進了豬圈抓豬,我奶雖然不情愿,但也進去幫忙。
很快,就把豬殺了。
我奶用木桶接了滿滿一桶的豬血。
我爺說:「吉祥,把毛筆拿來。」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ṭü₈
我跑進屋,把毛筆拿出來,我爺用毛筆沾豬血,在院門上寫字。
每個字都在往下流血,看起來透著詭異。
06
我爺寫好字,扭頭對我奶說:「老婆子,今晚無論發生啥事,都不要開門,護好吉祥。」
我奶嘆了口氣,她說:「這叫什麼事?你好心幫忙,反而惹了麻煩。」
我爺沒說話,像是默認我奶的話。
轉眼天黑了。
我爺在院里擺了桌子,桌子上放著生豬肉,生豬血,還放了一面鏡子。
我爺說:「老婆子,把吉祥帶進東屋。」
我奶說:「老頭子,你小心點。」
我奶說完這話,就把我領進東屋,還把東屋的門鎖上。
我爬上土炕,湊到窗戶旁邊,往院里看。
突然,我看見院門口出現個人影。
借著月光,我看清人影的臉,是趙春生。
趙春生佝僂著腰,眼里都是怒火,他快速進了院。
我爺見趙春生進院,連著朝趙春生賠不是,他說:「春生,我答應你的事沒辦到,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
我爺說完這話,就端起一碗生豬血喝了。
趙春生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惡狠狠地說:「老東西,你說話不算數,答應給我開車,卻給別人開,你真該死!」
我爺連著點頭,沒說話,他示意趙春生坐下來說。
趙春生坐在凳子上,剛好鏡子就在他面前。
我爺說:「春生,你這車里裝的啥貨?」
趙春生端起一碗生豬血,猛地喝了幾大口,他笑著說:「裝的煤炭。
」
趙春生說這話的時候,笑得瘆人,他的臉是那種慘白,眼睛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