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干嘛?哪里去?”半天不講話的女人,在她行動之后立刻警覺起來。像是怕她走,女人伸出手,晃晃悠悠地拽住了她的胳膊。“阿悅你不許走!我問你...”
“你注意點音量!小聲點...”長發女人似乎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在吵鬧環境下說話,一張嘴就吸引了周圍人側目。遲悅反抓住她的手,作為全場為數不多理智尚存的人,她屬實是做不到無視周圍人的注目禮。
“哦,哦...”經她這麼一提醒,女人確實是沒了聲音,但抓著她的力度卻明顯大了許多。
“疼啊!哎,哎...姐你輕一點。”喝多了的人空有一身牛勁,遲悅被她不知輕重的力度揪住,疼的直躲。
“徐文文,松開,你松開!“幾番拉扯,發現她還是沒輕沒重地,所以遲悅自己也顧不上其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別抓了行不行?真是...哎,你有話就說,沒話我走了。”
“那個,凌浩。”在遲悅的催促下,徐文文總算吐露出清醒時不敢說的話,只見她死死抓著遲悅,控制住她的行動之余還不忘吐詞不清的大聲質問。“凌浩總跟我提你,你倆在一起了是不是?”
情感糾紛,作為特定場所的保留節目,不管上演幾次,都還是能吸引些許目光,更何況現在表演的是兩個風格不同,但各有各美,面容姣好的女人之間的情感糾紛。
他兩的對話引來了在場喜歡看熱鬧,無所事事路人的注目。
有些好事的群眾光看還嫌不夠,居然掏出手機就要開始拍攝。
遲悅被拉著,看見有些人用攝像頭對準了自己,也顧不上舊傷與新痛,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抄起自己的手機,擋在臉前的同時,對眾人喊話。
“別亂拍,不準造謠。我都記下來了,損害我名譽我肯定會一一追究,一個都不放過。手機都給收起來!你。說的就是你,銀頭發那個,拍什麼拍,有病?”說完,她側過臉,找了一個離得最近的工作人員,“還看?過來組織秩序啊。”
被她使喚的工作人員看了看拿起手機的人,又看了看她,一時之間不知為何,居然沒了動作。
遲悅見自己叫不動他,只好先安撫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她依舊用手機擋住臉,側目看向徐文文,用極具威懾力的目光瞪著迷迷糊糊的她。
“你要不想社死,就快點松手。”說著,她又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卻發現徐文文還是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依舊緊緊地拽著自己。
要是平常,遲悅這樣的目光還是能震懾住人的,可此刻的徐文文早就喝的意識不清不楚,怎麼可能被她嚇到,見遲悅這麼強硬,徐文文的委屈反而被激發得更濃了許多,于是,她把遲悅抓的更緊,說什麼都不放開。
“大姐。”遲悅知道那些人還在拍,無奈之下,只得軟化了態度,嘗試用很溫柔的聲音勸徐文文放手。“你別這樣,我不認識凌浩啊...姐,你放開,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那我放手,你不可以跑。”徐文文抬起小鹿一般濕潤的雙眼,一改剛才急切討回公道的態度,開始像遲悅撒嬌。“遲悅,我喜歡你,也喜歡他,你別跟我搶,好不好?”
作為這場鬧劇的受害者,遲悅的嘴角一陣顫抖,顧不上還在拍攝的人,她對徐文文擠出一個微笑。“不搶。從今往后,你看上的人,我絕對不碰。
”
“嗯嗯,好的。”徐文文聽到她的承諾,總算是放下心來,松了手。
重獲自由的遲悅,下意識往屏幕里看了一眼。
豎起的攝像頭總算是逐個地放了下來,遲悅松了口氣,剛要收手機,又注意到了在光點漸漸變少的屏幕里,有雙銳利的眼睛,帶著十足的打量,正牢牢地盯著自己。
突然跟季航的眼神碰到一起時,遲悅僵硬在原地,跟受驚了的兔子似的,一動不動。因為不知道季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想到剛才的局面,她的臉一下子就熱了。
“徐文文,等你酒醒了再跟你算賬。”她兇巴巴地扭過頭,仿佛在給自己壯膽。然后,像是為了不顯得自己的表現過于突兀,她將鏡頭對準桌面的二維碼。
“滴”的一聲,遲悅掃碼,隨隨便便地選了一杯酒。
“遲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徐文文扶著要倒不倒的酒瓶,醉眼惺忪地看著心不在焉的遲悅。
季航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門邊站著,時不時有人上前去跟他搭話。遲悅知道,如果他有心想聽,自己跟徐文文之間的對話是能被他聽到的。所以此時,她的腦子亂得很,對徐文文的發問,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指的到底是誰。
徐文文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現成的傾訴對象,她仔細觀察著對面遲悅的重影,繼續不依不饒,“你說話啊!他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遲悅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這邊又吸引來了不少探尋的目光。她雙手捂在臉上,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徐文文,眼中充滿著不容置疑的情緒,“來,你把那個什麼,叫什麼凌什麼的,你把他電話給我,我現在就讓他來接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