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徐文文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遲悅的提議。“你不可以跟他聯系...”
遲悅看著她,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炮仗一般地謹慎,“那就我送你。我們現在就走。”說話間,服務人員端著她點的酒來到了兩人身邊,她輕聲道謝,看著服務人員快速留下一杯白白的東西之后,逃離似的退出了兩人的對話。
“你...你過來,我頭好暈,你借我靠一靠。”毫無意識的魔抓在空中揮舞,徐文文對著不遠處的重影,開心的笑出了聲,“好兇,他好兇啊...”
“我到底欠你什麼。”見識過徐文文的大力,遲悅不敢回頭,更不敢輕舉妄動。
知道自己一時半會走不掉,她只好認命似地雙指捻住吸管,想借著喝酒來平復心情。
結果,液體剛入口,遲悅的表情就變得扭曲起來。
“什麼啊?”忍住想吐的感覺,遲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
顏色沒什麼不對勁的,可是為什麼味道這麼苦?遲悅癟著嘴,又攪了攪杯中的液體。
“哈哈哈哈哈,你怎麼了?”像是被遲悅的表情給逗的很開心,徐文文捂著肚子,看著遲悅一直笑。“表情怎麼那麼奇怪,哈哈哈...”
“噓...”遲悅沒好氣的白了空氣一眼,顧不上徐文文會不會繼續發酒瘋,抬手,叫來了剛才那個給自己上酒的服務員。
“你好女士。”身材高大的服務人員被招到她們身邊,微微欠身,笑著問,“有什麼需要嗎女士?”
“我點的好像不是這個。是不是上錯了?”遲悅說著,將手機里的訂單調取出來,指著那杯白白的液體,憑著記憶追問,“金湯力因該不會這麼苦吧,而且顏色也不對。
”
“女士,沒有錯。”服務人員仿佛被預設過答復的機器人般,帶著標準的回復,對遲悅微微一笑。“這杯,是我們老板讓送我送過來的。”
“啊?”懷疑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到剛才季航待過的門口。
發現那早就沒了他的蹤跡,收起巡視的目光,她眼神也像是喝多了的人似的暈乎乎。“你們...只有一個老板吧?”
“是的女士,我們只有一個老板,姓季。”
“哦...”她攪動著杯中苦澀的液體,眨了眨充滿疑惑的眼睛。
“女士?”服務人員安靜的等待了片刻,見遲悅沒有要繼續找自己的意思,便出言提醒:“女士,你看還有什麼需要嗎?”
“你走吧。”坐在一旁的徐文文不等遲悅出聲,大手一揮,赦免了他。
“好的,請慢用。”服務人員微微鞠了個躬。在徐文文喋喋不休,繼續跟遲悅說著毫無邏輯的埋怨聲里溜之大吉。
“嗯,嗯,嗯嗯。”掌握了跟酒鬼溝通技巧的遲悅,靜靜聽著。因思考而面無表情的臉上,似有隱隱憂愁。
想著想著,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意識地吸了一口季航送給自己的酒。
苦,依舊是除了苦,嘗不出一點滋味。
“什麼玩意兒啊。真難喝。”話雖如此,她還是沒放下吸管,垂眸看著杯子里的酒,在徐文文甜美的軟言軟語中,她又連著吸了幾大口。
也許是因為喝的急,當她放下酒杯的時候,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
窗外霓虹里,人影如鬼魅,遲悅順著外面微亮的紅點望過去,在徐文文有一搭沒一搭的醉話里,一點點地任由苦澀的酒水滑過喉嚨,在胃里翻江倒海。
閃爍的光每亮一次,她臉上的神態就淡一下,像是在許愿,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眼中點亮火光,
直到舌根像是直接覆上了一整塊苦瓜泥,杯子里的酒水被清空,她點的威士忌酸才被另一個服務員放到桌上。
遲悅的注意力一直在外面,還沒反應過來,酒就被徐文文給搶了過去。
“故意整我是吧,小心眼。”當威士忌酸即將被徐文文送進嘴里的時候,她終于有了反應,回頭看著咯咯笑的徐文文,“你等著。”丟下這麼一句話,她起身,也不管徐文文聽不聽得明白,一下子拿過她手里的威士忌酸,“我馬上回來,等我送你回去。”
第六章 他...神經病吧?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遲悅進去的時候前面幾排坐得滿滿當當。
瞥了一眼后排,她拎著包,往最后邊的椅子上一丟,看到前面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分著零食。
“今天你們老板沒來啊?”女人開口的同時,身邊忽然圍了更多人。
“對啊,”帶著八卦的笑意,眾人的視線紛紛聚在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臉上。“你們季總怎麼沒來一起來聽課啊?不監督監督你們的學習成果嗎?”
遲悅放下電腦,視線不自覺地就被前排的聊天給吸引了過去。默默聽了會,只聽到話題圍繞著一個人轉了又轉,聽來聽去也沒什麼有用信息,她再次低下頭。
“你們就好了,老板長得帥,情緒還那麼穩定,不像我們那個老頭子,動不動就發瘋,唉!要在你們公司上班...想想都覺得神清氣爽。”
嘰嘰喳喳的吵鬧下,一個女生“嘿嘿嘿”的笑著,語氣卻驟然變得神神秘秘。
“那你來我們公司吧,不過我可得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季總雖然情緒穩定,很難被掀起什麼波瀾,但他要發起脾氣來...那可是,相、當、的、恐、怖、!!!像昨天啊,就有個男同事被他叫去辦公室,進去的時候好好地,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