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已晚,霓月抓過他頸子摁住他的頭啃了上去,她渾身燥熱,又蹭又抓,咬牙切齒,“你給我吃了多少?!”
衛聿川被她火熱地氣息撲得快把持不住了:“就一顆。你只有一顆了!”
霓月瞳孔地震:“那是我一個月的量!你全給我喂了?!”
不是,這東西不是一次吃一顆啊?
霓月猛得推開他,慌張地像只打了藥劑的火雞在屋里上躥下跳亂撲騰,“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過了今天沒明天了,水水水!”
衛聿川趕忙抱來了茶壺,霓月崩潰,“不是這個水,是那個!”
她一指廂房里頭長了苔蘚落滿了灰的大浴桶,衛聿川立刻去院外提來了幾桶水,嘩啦嘩啦繼而連三倒進去,霓月不等他倒完一頭扎進了浴桶里。
“倒!”
“嘩啦”又是一大桶迎頭澆下,瀑布一般的水柱沖得她頭發全散,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迎接著暢快的爽感,“餓了”
“火房應該還有胡餅……”不等衛聿川說完霓月隨手將衛聿川拽進了浴桶里。
水花翻涌,衣衫亂飛,西廂房里撲騰著浴桶吱呀聲和含混地喘息聲。
天光漸落,衛聿川推開一溜窗戶縫,見外面無人,扣緊圓領袍暗扣準備離開,這破差事他真是干夠了,如果被發現了他和同僚在官邸干這些釀釀醬醬之事,他一定會被逐出機宜司,并且背上鴇合狐綏的罵名。
霓月光溜的垂著一只胳膊斜在床上,不知從哪里捏起一片毛茸茸的鴿毛,映襯著夕陽在舉著它發光,“龍璠和祁老頭鬧掰了,他們就讓我來了,太陽要落山了,你可得快點咯!”
3.信號篇三 墜亡戳爛的破肚
衛聿川剛要離開的身體停在門口,推開半個門縫疑惑的看著霓月。
“鬧掰?他們吵架了?”
霓月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望著門口的衛聿川:“不知道,誰關心他倆吵什麼,但看他倆那樣子似乎吵過不止一次,祁老頭一個勁兒勸她來,龍璠不來。”
“龍璠是個什麼樣的人?”
“瞧著挺有主意的,沒給她爹一點好臉。”
“那你怎麼會在場?”
“我在房梁上啊,我殺完人路過那里,看他府那麼氣派,床應該也不錯,就進去找個軟床睡幾天。沒想到好多寶貝珠玉,順道拿了幾件。”
“……?”偷拐搶騙、磕毒、霸占良家官差可都讓你占齊了,“你為什麼來三處?”
“有個人在街上攔住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幫他們做差事,每月發俸祿,沒人管我,包吃住,有時會有些殺人的小游戲參與一下,聽著不錯,有人陪我玩呢!”
呵,小游戲,掉腦袋賣命被追殺的小游戲,這麼好騙。算了,一個嗑藥的,精神不正常,衛聿川關上門,飛快離開。
城里有鄧玄子和孫有虞還有二處的人搜著刺客藏身窩點,還沒拿到一萬兩白銀,又帶著個受傷的祁國公,霸州城現在四處是埋伏,刺客應該走不遠,衛聿川卷起機宜司給的搜查地圖,他現在要去另一個地方。
霸州府衙。
城里出了這麼大事,統管邊境三州的巡邊府已經下令各部封鎖消息,霸州府衙也是嚴陣以待,聽到衛聿川要查霸州近幾年的關稅記錄,師爺隨口問了句。
“朝廷又有新條令了?”
“沒有,只是案情相關。”衛聿川奇怪,“關稅經常有變化嗎?”
“哦,沒有。
”師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衛聿川飛快翻找起近幾年的霸州關稅和賦稅的卷宗,霓月告知的消息有幾個疑點,第一,國公只是個爵位,祖上蒙蔭的封號,按祁國公實職,朝廷一個管理邊境榷場稅務的官員,每月朝廷分發的俸祿、米、糧都是固定的,哪來這麼多珠玉和寶貝?
第二,祁國公來榷場和遼人談生意,說白了還是為朝廷賺錢,坊間早就對此舉有諸多不滿,這是官家生意,油水都讓官家擄走了,商稅和牙錢越來越高,商戶無錢可賺。早先聽聞有人集結了宋遼邊境的流寇,買使臣的人頭。
既然是為朝廷賺錢,利益也會落到祁國公,那作為祁國公的女兒郡主為什麼和父親在出使邊關上一直有激烈矛盾?
目光仔細略著近幾年的關稅細則和霸州稅收,確實如師爺所說經常調整,表面看起來還算平穩,有的年份上調,有的年份下降,但實際一分析,衛聿川發現了問題,下降是在前一年上調的基礎上微微下降,也就是說關稅一直在漲。
既然刺客勒索錢財,難道不堪忍受各種隱形稅務挾持祁國公報復?
那為什麼在英華街這麼惹人注目的地方行刺?那里都是當鋪、香料鋪、珠寶店……人多眼雜,在野外挾持逃離不更方便嗎?
衛聿川還沒看幾頁,師爺突然帶人來趕人了,“到時辰了,該散衙了。”
“誒?!我剛進來,天光還大亮呢!我有機宜司特批的令,即便散衙也能不受阻攔查案!”
“出去!出去!管你是哪的人!”師爺不管不顧帶人轟走衛聿川,衛聿川不方便動手,裝作若無其事離開了,悄悄塞緊了偷出來的關稅記錄。